“快,快看!“
在殘殿外,在輪流值守的弟子中,有人發覺屍骸生變,睜大眼睛喊道。
在殿中,煙爐黑煙之內,那具早已風化腐爛的屍骸上,正在產生一種變化,一種令殿外眾人心臟為之揪起的玄妙變化。
“散開,都散開,各司其職,在外防守。“
霖水君高聲喊著,而後凝重的看向靈姑,道:“殿裡有祖師法圈庇佑,殿外有上府施法維護,但這些都不是最為穩妥,我等須是最後一道防線。
靈姑,你手持師兄諸寶,更是防線之核心,萬萬不能大意。”
“成了,哈哈,老爺成了,我也成了。”
在湖波中辛苦巡值的錢庚見著殿外熱議之聲,稍稍一聽已是心中狂喜,不住的說著笑著,差點又被湖下的詭物盯上。
“不行,我得儘快聯係鼠四,那老掌櫃同我都是一朝之元老,交情已深,利益相合。
如今老爺手下能者輩出,不斷有新人來投,有老掌櫃在,我的位置也能更穩當一點,隻是老掌櫃你到底去哪裡,可彆在享福前死了。”
在殿外,神色最複雜者,莫過於那摩崖子。
他來往雷文山澤不止一次,上一次專程送來山上諸多情報,就是要行雪中送炭之事,如今來看自己無疑是做得極對,隻是.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太開心。
“蒼品啊!”
摩崖子發出莫名的歎聲道。
如此金丹,便是他師父福鼎真人,他師祖玄盈上人,也沒有煉成,常引以為平生之憾,自己便更不用說了,早已熄了此心。
殿外的秩序很快恢複,這些子弟都是嶺南征戰的老人,真切知道靈虛子身上的不公,也看不慣從前百草真人在三峰一府中的胡作非為,所以多番串聯之下,由霖水君帶頭一起來到此處。
他們初來時,俱被那靈姑安排在了殿外。
由於雷文山澤中危機四伏,全仗著所煉力士團聚一起,來結陣抵禦,並不知曉殿中的情況。
後來時日漸長,逐漸曉得殿中靈虛子肉身腐枯,正在屍解煉形,這才明白那位靈姑為何如此提防他們。
在霖水君的居中調和之下,還有山上幾位素有名望的真傳來到,外加上府施法護殿,靈姑方才放下些許戒心,允他們在殿外輪值巡防。
這些弟子都是有些閱曆,經過浮沉的,曉得有時候一件好事裡不全是融洽歡喜之氣,總要經過磨合的過程。
對於靈姑的態度,他們並不介意,在如今靈虛子即將煉成【蒼品金丹】的背景下,不僅不介意,還大讚靈姑穩妥持重之風,無愧靈虛道將之血親。
在季明屍身上,脊柱和周身骨骼潔白如玉,那些血液在肉身腐爛的過程中,如金漆般染遍屍身內外。
如今,在奇妙的變化中,首先是萎縮乾結的五臟一點點潤澤,精氣神三花下沉,將五臟中的五粒彩石裹走,接著一點點沉於丹田之內。
三花團聚中,五粒彩石解離為五色之氣,同三花相合,頓成三花五色之狀。
當季明魂魄自太陰歸來,自寒池素蓮內采得的“不死藥”如一點飛星投在身中,腐肉枯皮如蟬蛻般脫落,新的肉芽、皮膜、經絡等等一一長出。
季明沒有關心肉身,他的元神集中在下丹田,或者說他的意識就在下丹田中。
煥發氤氳五彩的三花內,有形之內已懷無象之真。
接著隱有龍吼虎嘯,一聲聲龍虎交鳴中,那無象之真鍛煉澄澈,一粒玄珠漸漸的顯出真象來,這.便是【金丹】。
玄珠皎潔,圓坨坨,光灼灼,其間似有虹影閃爍,甫一顯成,季明自寒池內所得素蓮已是承托其下,令其更顯丹滿圓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