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貨,這是老祖我新收弟子。”
老祖在虎頭上輕拍一下,而後笑盈盈的望向了季明,目中之意,甚為明了。
“弟子拜見師傅。”
季明果斷的拜道。
這老祖到底未脫旁門底色,這般軟硬兼施的收徒之法,怎得師徒長久和美之功,想來這老祖是見慣了此等的收徒把式,不覺有甚問題。
“好,我常聞真龍能升能隱,能屈能伸,你已有真龍之姿。”
老祖將季明扶起,麵色一正,說道:“聽好了,老祖我的道號「哭麻子」,山嶽江湖上的仙友俱尊稱我哭麻老祖,法統原為南姥神山二老一脈,並統率青石寨一洞妖魔。
不過如今咱們青石寨已是自立門戶,為神山法外彆傳。
大約六百四十年前,老祖我得了這百寶山,於是在山中不老峰上立下道觀一座,取名慶真,專一招納嶺中邪徒左道,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
目前我座下有弟子四人,先前你已見過一位,乃是你大師兄「黃躁子」。
餘下還有大小青姑,俱在彆山修行,最後便是你四師兄,狴狐得道,自號個「空幽丈人」,在太山天狐院裡供職。
剩下的那些記名弟子,有散人,也有妖魔,都是些道行淺薄的,為師憐他們苦日無邊,遂收歸門下,常有教化,不過惡根終究難改,想來異日都是要遭劫了去。”
說著,哭麻老祖將季明拉上虎背,拍了拍虎頭,這角虎盯了季明一眼,接著縱入風裡,轉眼光景一變,已在雲端之上。
季明見角虎遁速,風馳電掣,追空逐日一般,心頭大為吃驚,隻因這遁速不比尋常,較之於大師的神通縮地之速,也隻遜色幾分而已,不知是什麼異獸。
與老祖同騎虎背之上,季明凝神觀察角虎真身,追憶過往道書雜記,總算找到個符合特征的。
“角端,神異之獸,角似兕牛,身似麒麟,日行兩萬裡,通曉四方之言。”
季明暗暗羨慕這哭麻老祖的運道,這等神異瑞獸一味的用強,絕不可馴服妥帖,隻有這神異瑞獸自己心願臣服,才能如此的驅駕如意。
角虎馱著一老一少,在風中奔馳,一味的往西北而去,轉眼跨越禿龍大嶺,進入西北神柱州的地界。
此州偏於一隅,地廣人稀,大多為原始莽荒之地貌,能夠被定為一州之道土,全在於這裡有一座神柱山,乃是故老相傳的「帝之下都」。
曾經天周一朝,上蒼在此駐世,親理人道俗塵,判明善惡。
自古以來,在此西北一州中隱居的陽神地仙,不比那中土幾大福地裡的少。
老祖來了此處,亦是收斂外露的精氣神,對著季明說道:“咱們此次是去神柱山北峰外的雪池,那裡有座光明仙闕,仙闕中有個主人。
那主人是個天上百花仙中「雪蓮仙」托凡而生的,此次舍了天上的仙福,而在人間轉劫,乃是就是入主這光明仙闕,居中修行,好求得天仙道果。”
“老祖如何識得此等人物?”
季明不禁的好奇問道。
“你不知其中曲折內情。”
老祖高深莫測的笑了一聲,心中思量要不要訴說內情,畢竟其中根節大多不為世人所知。
但是轉念一想,像是此等的佳徒,尚需示之以誠,才能收服其心,亦日入道之後,才能真正引為臂助,索性透露些內情,賺些師徒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