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琛看著懷中的徐嘉予，下意識緊了緊手臂，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
車速極快，車輪碾得雨水飛濺，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乍眼，伴隨急促的刹車聲，代駕阿姨一個漂移，將車子停在了市一院門口。
林墨琛迅速打開車門，抱著徐嘉予大步衝進了急診室。
“林主任……嘉予是什麼情況？”
丁當早就接到了電話，可看到昏迷不醒的徐嘉予，還是哽了一下。
“二十分鐘前疑似飲酒過量，麵色潮紅，情緒不穩定，十五分鐘以前出現動作笨拙，語無倫次等症狀，約八分鐘前深度昏迷，沒有嘔吐，體溫稍低，心跳加快沒有室顫，脈搏暫時正常，考慮急性酒精中毒，是否服用藥物暫不清楚。”
林墨琛看著手表，一口氣說完。
急診科醫生愣住，抬頭看見是林墨琛，“林主任……患者是……”
“我太太。”
急診科醫生點頭，“林主任放心。”推著徐嘉予快速進入急救室。
急診大廳一片嘈雜，林墨琛卻感覺四周越來越靜，才發現雙臂不自覺顫抖，連手心都像冰一涼。
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回想起路上遇見的那輛瑪莎拉蒂，眉頭緊鎖，那麼晚了張雨澤為什麼會出現在博物館？
林墨琛拿出徐嘉予的手機，手機一直處於靜音狀態，屏幕上顯示數十個未接來電和幾條未讀短信，看到這些他才終於放下心。
手機提醒無聲響起，語音發起人的備注是鄭雲雲（同事），林墨琛斟酌片刻按下了接通鍵，對麵立刻響起了年輕女人脆嫩的聲音。
【徐姐！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你人去哪裡了？萍姐找不到你人正在發脾氣呢！還說要上報領導給你記過。】
【你好，我是徐嘉予的丈夫。小予正在市一院急救中心搶救，四十分鐘以前我接到電話說小予昏迷不醒，聽情況小予一直跟你們待在一起，能告訴我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呃……啊？】
電話裡男人聲音冰冷，語調平靜不帶一絲波瀾，卻像一座大山往人心口上壓，鄭雲雲莫名地喘不過氣來。
【萍……萍姐，接電話的是徐姐的老公，徐姐現在被送去醫院了，正在搶救中。】
【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一陣滋啦作響，緊接著另一個女人接起了電話。
【喂！是小徐的先生對伐？哦呦！情況是這樣的，今天是她們這一批新人剛入職，晚上結束培訓就一起吃了頓飯，領導們勸酒小徐多喝了一些，沒想到開心的事情鬨成這樣子，怪叫人擔心的。請問小徐現在情況怎麼樣啦？需不需要我們過去探望呀？她們一批三個新人是要接受為期一個星期封閉培訓的，不曉得小徐能不能及時趕回來呀？不能的話我也好幫她請假的，不過醫院的病例是需要帶過來的。】
女人說話看似客氣熱絡，但話裡話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聽得林墨琛直皺眉頭。
【請問您是哪位。】
他還是保持了以往的風度。
電話裡女人明顯一愣，【哎呀，怪我沒介紹清楚，我是小徐的同事呀，比她們年齡稍大一些，領導讓我帶帶他們，傳授一些經驗的。】
【哦，那請領導接一下電話。】
【呃……領導已經離開了。】
沈萍敷衍著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徐嘉予老公的聲音明明很平靜，可就是有種莫名地窒息感，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發飆。
她實在不想跟男人再對話下去，一個勁兒地衝身邊鄭雲雲使眼色，可鄭雲雲不僅擺手示意不接，還不住地向後退了好幾步，沈萍咬牙，“那個……如果小徐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過來，我們宿舍馬上要關門了先掛電話了。”
【等等。】
沈萍剛準備掛斷電話的手一哆嗦，聲音都帶著顫，【喂……呃，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請問今天勸酒的領導叫什麼。】
雖然用了“請問”兩個字，可林墨琛的語氣卻是近乎於強勢的逼問。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領導不過是尊稱，她哪能曉得葉蓁男朋友叫什麼名字？更何況葉蓁早就走了，她想問也找不到人。
【小葉的男朋友不是姓張嗎？】不知是誰接了一句，沈萍連忙跟著道，【對對對！領導姓張，小徐要有什麼事情記得聯係我們啊！】
不等林墨琛回答，語音通話就被掛斷了。
姓張？小葉的男朋友？難道是張雨澤？
一想起當初張雨澤看徐嘉予的目光，林墨琛還是決定給那位“秦叔叔”打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喂？嘉予啊？今天工作是不是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
掛斷電話之後，林墨琛神色緊繃，幾乎可以肯定所謂的“張”姓領導就是張雨澤。
秦叔叔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得知小予的情況之後才重視起來。
博物館並沒有什麼張姓領導，但小予同事的確有位姓葉的女生是通過“張”姓熟人進入的，秦叔叔說得含糊，還說有一點可以保證，小姑娘絕對是通過公平考核才獲得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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