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予有些好奇，“阿姨說了什麼。”
李舒禾忽然抬頭，眼神裡閃過絲驚訝，連忙拘謹地站起身，“哎呀！師母你怎麼也在。”
都管她叫師母了，很顯然陸仝已經成功將李舒禾拿下了。
“彆這麼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徐姐？”
徐嘉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彆站著，坐下說吧。”
“誒！姆媽說找對象千萬彆找醫生，運氣好了是喪偶式婚姻，運氣不好就是喪偶式加出軌，這也就是姆媽當初不同我喜歡林墨琛一樣，在這些醫生眼裡病人永遠比老婆重要。”
小姑娘憤憤說完，忽然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徐姐，你彆生氣呀！我就是話趕話說到這裡。”
徐嘉予輕笑，“不會。”
小姑娘像是突然發生了什麼特彆奇怪的事情，直直盯著徐嘉予，好半天才開口感慨。
“林墨琛就這樣突然被叫走了，徐姐你竟然真的沒有一點失望和難過呀！剛才我還以為你是裝的。”
“姆媽的抱怨從小到大我聽到耳朵起繭子了，什麼每天的電話全是加班加班，說的最多的就是忙，過年過節不回家是常事，好不容抽出一天陪她經常半路就被醫院叫回去，姆媽還說像我這樣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根本不適合找醫生當伴侶。”
徐嘉予笑，“所以你在困擾嗎？可我看你心裡好像已經做了選擇，不然也不會跟著陸仝叫我師母。”
“……你不說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
李舒禾瞪著眼睛眨了眨眼，再一次看向徐嘉予，慌張的像一隻被人發現秘密的小兔子。
“那個……其實現在想想，我對林墨琛的感覺可能是隻是崇拜吧。長得帥，能力強，少年學霸，學科帶頭人，年紀最輕的副主任醫師，環繞在他身上的光環簡直太多太多，這些光環堆在他身上讓他傳奇的不像一個人，可我好像就是被這些光環迷了眼睛。”
李舒禾忽然站起身，“徐姐，那次林墨琛執意讓我向你道歉我不肯，但今天我發自內心想和你道歉。劃傷你的臉，我的確是故意的，對不起。”
“當時，我以為隻要我不遺餘力付出真心，總有一天會得到他的回應，在那之前我一定不會放棄。”
“可時間久了我發現感情好像不是這樣的，我一次次去找他，討好他，為了配得上他儘可能打扮的成熟，可他一次次拒絕我，冷漠的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對他生了恨意，特彆是在看見你以後，那種感覺達到了巔峰。”
“姆媽告訴我，這就是求而不得。”
“我無法理解同樣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為什麼他看見你時會產生漣漪，那種眼神在我的理解中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林墨琛身上，再後來我看見他在車庫吻你，我才發原來林墨琛也有愛，他也會生氣，他也有軟肋，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恍然大悟，啊！原來林墨琛也是人啊！跟陸仝，跟我，跟世界上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那些圍繞在他身上的光環在一瞬間瓦解，我捫心自問摒棄這些後還喜歡他嗎？答案是否定的，他的愛隻照向他愛的人，比起陸仝的溫暖陽光，我甚至還有些討厭林墨琛。那一刻我突然釋然了，我喜歡上的隻是被加築在他身上，那些華而不實的光環而已。”
“自從跟陸仝在一起才我感受到到底什麼是‘談戀愛’。那些跟我相親的人隻在乎我是不是某某某的女兒，甚至都不關心我叫什麼名字，可是陸仝跟他們不一樣，他會提醒我吃飯，說好玩的笑話逗我開心，給我拍好看的照片，帶我去遊戲廳……是他讓我感受到了被人愛著的溫暖，我才知道愛與被愛都是人內心的渴望，那些恨意是被我忽略，積攢在心底，被愛的渴望。”
“我甚至開始慶幸林墨琛的不愛之恩，因為我根本無法包容他的缺點。可你不同，你瞧，他根本一句話都不用說，你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徐姐我想問你，你真的，真的！不會失望和難過嗎？”李舒禾一口氣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半天之後再次看向她，“有時候我總覺得陸仝根本就不愛我，他隻愛他的工作。”
徐嘉予沉吟半天，“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在我看來我既然選擇他，就做好了接受他一切的準備，他的好，他的壞，他的夢想，他的選擇，他的責任……”
“我經常會看到他坐在書房裡，桌上是病人的ct，電腦屏幕上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文獻，而他眼睛盯著前方，像是在發呆。”
“我去問他，在乾嘛，他轉頭看向我，緩了一會才回過神。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說在思考治療方案，表情似乎非常沉重。”
“我熟悉他的小動作，知道那是他已經累狠了的表現，我就在想到底是多複雜的病情才會讓他也這樣為難，他可是林墨琛呀！”
“我看著他重新投入思考，忽然覺得原來要付出這麼多才能換來那些所謂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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