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邊,調酒師調著酒和顧客們窸窸窣窣地聊天,而在吧台的最左邊,男人趴在吧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暈死過去。
燈光昏暗,顧璟曼看不清男人長相,但看背影和穿衣風格,還有那標誌性的鴨舌帽肯定是徐書傑無疑。
“蔡姐!我過去看看!”顧璟曼指了指吧台的方向。
她費勁擠過人群走到男人身邊。
“書傑哥!書傑哥!”
顧璟曼見徐書傑醉得厲害,輕輕推了推他。
“我沒醉!”
男人歪著腦袋,雙頰通紅,碎發散落額間遮擋了那有些迷離的眼神,緊抿的嘴角微微上揚。
也許是從小到大見慣了那種文質彬彬,與人充滿距離感的男人,顧璟曼莫名覺得眼前的徐書傑有種野性難馴的神秘。
“書傑哥,書傑哥!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璟曼抬手在男人麵前揮了揮。
徐書傑聞聲搖搖晃晃抬起頭,在看到她的那一霎笑了,然後猛然站起身,從褲兜裡掏出個東西往桌上一拍,
“你……你們放心,我有錢!該多少……你們自己拿!”
話說完東西也不要了,歪著身子張著雙臂就往外走。
顧璟曼抓過桌上的東西一看直接笑了,付了錢又轉頭去追徐書傑。
夜色已深,小城市的夜遠沒有大城市喧囂繁華,酒吧門口除了兩三個湊在花壇邊抽煙的小混混之外,再無旁人。
顧璟曼前前後後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徐書傑的身影。
剛想打電話,就見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舉著手裡的錢包,一邊跑一邊衝向花壇邊,時不時還向身後看去,跟身後有人追著他一樣。
“哥幾個快來啊!嘿!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也能叫哥們遇見!快過來!”
少年還沒跑到花壇跟前,那幾個抽煙的年輕男人清一色站起身,捏起鼻子不住地擺手。
“哦呦!快!彆彆彆!大兄弟掉糞坑裡了啊?那麼臭啊!彆過來!”
少年急得一跺腳,揚了揚手裡的錢包,“你才掉糞坑裡了呢!剛才一黑大個醉酒吐了我一身,把整個錢包都賠給我了,我打開一看,嘿!現金兩千塊!”
“我靠!你小子運氣好呀!千年難得一見的冤大頭都能叫你碰上!”
聽見“錢”,那幾個年輕男人也不嫌臭了,“蹭蹭蹭”地湊到少年身邊,其中一個當先奪過黑色皮夾子,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
顧璟曼實在看不下去,轉身給徐書傑打電話。
“我擦咧!我說小智,你怎麼不把身份證還給人家,咱們又不是強盜,這玩意丟了挺麻煩的!”
正打電話的顧璟曼剛想感慨這幫“小混混”還挺有職業操守,就見那大哥直接把身份證丟進了花壇裡。
電話那頭“滴滴”的忙音響個不停,可徐書傑就是沒有接聽。
“好家夥,這年頭發獎金還發現金的呀!”
“不是獎金,是加班費!信封上麵不是寫了?徐書傑,加班費!”
顧璟曼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