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徐嘉予避開他的目光,微微側過頭又擦了下眼睛,這才重新看向他,可眼淚又再一次湧入。
這一次她再也顧不得躲避他,雙手死死捂住了眼睛,整張臉唯一露出的嘴角彎了又彎,最終卻抿成了條直線。
林墨琛知道,徐嘉予那些假裝的堅強終於抵不住內心的悲慟,化為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林墨琛將女人攬進懷中,一下下輕拍她的背脊,“想哭就哭出來吧,都下班了,除了我這裡沒人。”
“隻要沒有彆人看見,就不算哭過。”
徐嘉予愣怔地抬起頭,望著他,片刻後再一次撲進他懷中。
低沉的啜泣也終於變成嚎啕大哭。
女人溫熱的眼淚漸漸暈濕了他胸前的衣衫,也順著皮膚滲進了他心底。
好痛。
徐嘉予就這樣放聲大哭,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哭變成了小聲啜泣,最後隻剩下了時有時無的哽咽。
她像個無力的孩子,半躺在她懷中,眼神卻直直望向前方。
“老公,你知道……徐博遠是怎麼死的嗎?”
沙啞的聲音如同緊繃的琴弦,每說幾個字她都不得已停下片刻。
得知徐叔叔去世之後,他曾經向腫瘤醫院的同僚打聽過,用女婿的身份才看到徐叔叔的病例和病程。
徐叔叔入院時已經是胰腺癌晚期了,走得很快。
“胰腺癌。”林墨琛輕聲回答。
徐嘉予卻驟然直起身子,離開了他的懷抱,她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一下下拍著前胸咬牙看向他。
“是我,是我害死他的,我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林墨琛皺眉,伸手想將麵前絕望的女人拉入懷中,可徐嘉予卻推開了他,“我這樣的殺人凶手,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
“徐嘉予!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徐叔叔的病程我看過,他在icu裡去世,你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
“語言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你沒聽過嗎?”徐嘉予嗤笑一聲,“是我!是我讓他去死的!是我!”
徐嘉予像隻驚弓之鳥,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眶卻是通紅的。
“那天,我接到何桂芳的電話,她說你爸住院了,是胰腺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想見我最後一麵,問我能不能回來。”
“我聽到隻覺得好笑,十年,整整十年!突然打來一通電話告訴我徐博遠要死了?我討厭何桂芳!她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於是我說……”
“死了好!死了好呀!一個負心漢,騙子為什麼要活到現在,他早就應該死了!他最好現在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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