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剛才關七那小鬼已消耗了一波,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壓著他打的……這黑摻白的家夥到底什麼來曆?”
高峰之上,燕狂徒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激動,臉上流露著病態的笑容。
那神情,就好像一個餓了七天七夜的人,看到一隻噴香肥美的烤雞一樣,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咽下肚去。
他已經幾十年沒有感受到這種心情了。
上一次,還是第一次遇見關七的時候。
泛著猩紅光芒的淩厲虎眸當中,倒映著底下酣戰之人的身影,燕狂徒嘴角高高揚起,心中暗忖:‘這下子,人選又多一個了……’
這所謂的‘人選’,不是彆的,正是他覺得能夠殺死自己的人選!
“此人是黑白郎君南宮恨,南武林武道第一人。”
“南武林?”
聽到一個不甚熟悉的名詞,燕狂徒頓時一愣,緊接著臉上的笑容變得趣味起來,捋著長須道:“原來如此,傳聞中的四大武林嘛?”
“哦,原來你知道啊?”
“許多年前就聽說過這個傳聞了。”
燕狂徒點點頭,望著遠處天際,回憶過往,說起了曾經。
“當時蕭秋水還未成名,而我在江湖上已是無人能敵,於是便在江湖上隨性遊曆,希望能夠遇見一些不涉江湖的隱士高人。”
“某天,我從一名術士口中,意外得知大宋之外還有其它武林的說法,便起了前去探索的想法。”
“之後的三年裡,我花費了大量金錢,絞儘腦汁往外走,東進、西行、南下、北上,但最後卻總被難以逾越的濃霧、深穀、高山、秘境所阻攔。”
“那些地方各個凶險無比,一個不慎,進入之人連屍體都留不下,故而即使是我也不敢輕易硬闖。”
“經過數百次的失敗之後,我才終於放棄了往外探索的心思……”
“在我看來,那些濃霧、秘境,就好像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出去,所以特意造了那些‘無形的牆’,把我們困在其中似的。”
回憶結束,燕狂徒重新低頭看向路平。
“我在江湖上闖蕩幾十年,從未見過有其它武林的訪客,也未曾聽說有人走出去過。”
“但若我所料不差,現在我應該見到了,而且不止一個”
“除了這黑白臉的家夥,你也並非北武林人士吧?”
燕狂徒的直覺很準,或者說他的頭腦本就不笨。
既然路平能夠說出‘黑白郎君是南武林第一人’這種話,那顯然他的身份也值得推敲。
“你說的不錯。”
路平大方承認了下來。
“和東、西、南武林相比,北武林實在相當閉塞。”
西武林和南武林的土地是連著的,常人走陸路就可以穿越;
東武林和南武林的土地雖不相連,但常人也可以通過走海路的方式橫渡,隻不過耗時日久,而且風險較大而已。
但北武林卻沒有一條路與東武林或者西武林相連,反而四麵八方布滿各種凶境、絕地,縱然燕狂徒這樣的武道高手,也無法隨意出入。
路平直覺認為,這或許和當年獻祭自己維係北武林與神州聯係的神獸玄武有關。
想到這裡,路平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是朱雀主星,當年進入東武林的時候,立刻就影響了對應青龍主星的沈劍心。
如今自己來到北武林,是否也影響了對應的北玄武?那人是誰?現在又在哪?
突然,一陣劇烈晃動打斷了路平想思緒。
“嗯?”
回過神後,路平立刻意識到這晃動的來源,不加思索低頭一看,發現果然是因為黑白郎君和關七的交鋒。
此時兩人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柔劍·十麵鋒流!”
“五絕神功!”
“正劍·鑽鋒破芒!”
“陰陽一氣!”
廣場上,酣戰的黑白郎君和關七,不管不顧,越打越上頭,一時刀罡劍影,掌勁拳風,席卷整個廣場。
麵對眼前不世強者,雙方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拿下勝利,行招運式間,力重千鈞、速逾疾箭,舉手投足儘顯常人難以想象的無上絕學和巧妙功夫。
其實在路平看來,相比起關七,燕狂徒更適合做黑白郎君的對手。
畢竟黑白郎君擅用掌,關七則擅用劍,兩人說到底並非屬於同個賽道的選手,所以打起來並不好看。
若是換做燕狂徒的玄天烏金掌,或許還有幾分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