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筆的手,不停的顫抖。
她一筆一劃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每寫一筆,她的心就疼一分。
緊接著,她把文件寄了回去,也通知了林致遠,離婚證就拜托他了。
她知道林致遠會有辦法解決的。
她也給顏華打了電話,告訴他,她在這邊處理一下M集團旗下的一些業務,她這次過來發現了一些問題。
顏華也沒有懷疑,因為他真的分不開身,現在阿玲正在新藥的用藥期,正是關鍵的時候,還要顧一下陸時宴這一邊。
他真的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了,也就沒有起什麼疑心。
隻是叮囑季聲聲要注意身體,陸時宴這邊他會照看好,不用擔心。
交代完這一切。
季聲聲覺得自己很累很累。
這些天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好像突然間就斷了。
她坐在酒店的露台上,抬頭看向那刺眼的陽光,隻感覺到渾身冷得讓人發慌。
或許,她和阿宴真的走到儘頭了吧。
她這幾天一直在想。
一直回想她和阿宴走過的日子。
好像自從結婚後,阿宴總是在受傷,或許,分開對他更好。
往後,一彆兩寬,他也不會因為自己再受傷了。
隔天一早。
季聲聲就住在了這邊的一處公寓裡。
顏華打了幾個電話來,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她都說這邊的事情有些棘手,等她處理好了就回去。
她不能再讓舅舅操心了,舅媽和阿宴的事情已經讓他抽不開身了。
這半個月。
於揚每天都會來吃飯。
會帶著季聲聲一起去超市買菜,回來做飯,就像是一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情侶生活。
隻是每天,季聲聲都提不起興致來。
於揚也並不在意,他沉浸在這樣的戲裡,對季聲聲的冷漠的態度視若無睹。
“聲聲,晚上我給你做娘酒雞吧!馬上就要入冬了,吃了暖身子。”
季聲聲淡淡的道,“聽你的。”
於揚也習慣了季聲聲的冷淡,他牽著季聲聲的手,聲音溫柔,“我想把婚期定在冬至的那天,那天是我生日。
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回帝都辦也可以,我父母都希望我們回去辦,他們想見見你。”
雖然他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已經半個月了,但季聲聲還是不習慣於揚的親近。
她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假裝去端桌子上的水杯喝水。
“那沒多少時間了!這麼著急嗎?我不太想辦婚禮,一定要辦的話,你同事都在這邊,就在這邊辦吧。
帝都那邊,就自己家裡人,一起吃個飯就行了。”
於揚看著季聲聲,抿著唇。
在季聲聲抬頭看他時,他露出了溫柔的笑。
“聽你的,那下周我調休一下,我們去拍婚紗照吧。”
季聲聲端著水杯的手僵了一下,把水杯放在了桌上。
“你決定就好。”
“那我明天回來時,把婚紗店的風格相冊帶回來,你先選一下風格。”於揚說道。
“好,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季聲聲說著,起身回了房間。
季聲聲站在房間的落地窗,看著外麵的夜景。
腦海裡浮現的是陸時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