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程好奇地向外打量,很快便看到一群人走了進來。
“北地朱家!”
見此情形,吳子程心中一動。
作為地火吳家子弟,對於各家的勢力標識,他自是熟識。尤其像北地朱家這等龐然大物,他更是清楚。
“快看,是北地朱家!”
“早看到了!你以為標誌就你認識啊!”
“不是,我是說朱九環親自來了!”
“什麼?朱長老親自來了!”
“這”
周圍隱隱有議論聲響起,談論著北地朱家過來的消息。北地朱家在北蒼的勢力掌舵人,朱九環的到來,更是讓不少人心中隱隱激動。
他們的激動還沒持續多久,便又是一陣喧嘩聲傳來。
“穀家!雷鳴穀家過來了!”
“是繞指柔穀紅秀!”
“今兒到底怎麼了,才百強爭奪,就引來這麼多大佬關注?”
“不知道啊!”
“.”
除了朱家和穀家外,先後有大型勢力代表陸續趕到。他們當中有不少都是常駐人員在此觀看大比情況。但是像勢力掌舵人親自趕到,那還是頭一遭。
這般情形,自是引起了眾多熱議。不少人心生好奇,紛紛猜測。
“穀夫人來了!”看著遠處那一襲紅色身影,吳子程握著雙拳,心中激動。
“下一場竭儘所能,好好表現!”
福源寶地,頂層包廂。
陳平安坐在奢華長椅上,看了一眼場中的情形,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餘晉玨站在一旁,忍不住啐了一口。
“知道大人降臨,這一個個都跑過來了,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陳平安是通過福源寶地的特殊通道,進到的頂層包廂。外麵觀看大比的人根本不會知道。而這些勢力能這麼快反應過來,很顯然大人的車架才剛出北蒼鎮撫司,便已經有人開始關注通報了。
念及此處,餘晉玨的心中越發凜然。
旁的勢力倒還好說,但北地朱家和雷鳴穀家的反應,無疑代表著大人如今的威勢。
任何的一舉一動,都引來無數人的關注。
上行下效,大人既然來觀看大比,那其他人不管敢不敢興趣,都照樣要過來陪著。
這種場合,誰來不來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沒有來。
其他勢力都來了,就你沒來,你是想乾什麼?是想造反嘛!?
不管鎮守大人在不在意,但沒有一家勢力想賭。
如此情形之下,各家勢力自是紛至遝來。
陳平安頂層包廂內沒坐上多久,外麵便傳來下屬的彙報,說北地朱家朱九環前來拜見鎮守大人。
“不見!”
陳平安擺了擺手,便讓下麵傳出話去。
“朱長老,對不住了。”
黃景堯拱了拱手,笑眯眯對著朱九環說道。
“理解理解。”朱九環擺了擺手,笑嗬嗬地道:“鎮守大人公務繁忙,無暇接見實屬正常。是九環叨擾了。”
說罷,朱九環就此離去。
黃景堯目視朱九環離去的背影,心中暗爽。早在先前,他有資格能在一尊偽宗師的麵前說這些話。但是現在,他做到了!
靠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後大人。
“長老,這莽刀未免太過擺譜。長老特意求見,他竟然不見。”離開頂層區域,朱九環身側的一個漢子嘟囔道。
“住口。”
朱九環眼神嚴厲地瞪了他一眼,漢子噤若寒蟬,當即不敢說話。
“鎮守大人日理萬機,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觀看大比,我等豈能因一己之私,打擾大人雅興?大人未見我等,自有自己的安排和考量,豈是我等能妄加議論的?”
說罷,朱九環語氣沉靜地道:“掌嘴!”
“是。”漢子不敢多言,當即抽起自己嘴巴子來。
動作剛猛有力,沒有絲毫留手跡象。
朱九環冷冷地看著漢子,沒有說話。
莽刀陳平安實力過人,當初血刀門前一戰,不知震驚多少人。他雖為強橫偽宗師,但卻絲毫看不透他。誰也不知道,他們這裡的對話,莽刀陳平安會不會感應到。
於當下之局而言,他不敢冒絲毫風險。
今日拜見,莽刀見與不見,其實無所謂,重要的是他來了,這就足夠了。
“不見!不見正好!”朱九環一甩袖袍,便是邁步而去。
風雨刀嚴盛身死,無影刀宗反應不明,敏感時期,他兩不相幫,兩不得罪,最是合適!
生意人嘛,講究的就是一團和氣。
除了北地朱家的朱九環外,後麵陸續有勢力過來拜見。其中包括雷鳴穀家的穀紅秀。
不過對此,陳平安的反應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見。
他來這裡是來看婉君的,可不是來和這些勢力浪費時間的。
北蒼大比進行到現在,已經到了爭奪百強名額的階段。整個福源寶地內,不少擂台同時進行比拚,整體的速度倒也算快。
不過由於賽製關係,涉及到複活賽、積分賽、排序賽,所以競爭百強名額並非是隻需要進行一場就行。所以整體大比還是比較花費時間。
陳平安靈性充盈,目力驚人,場中的情形,纖毫畢現。在不少擂台上,他倒是看到了一些熟麵孔。
“要敗了。”陳平安目光掃過左側一方擂台上的比鬥情形,一眼就做出了判斷。
擂台上正有兩個年輕男子正在拚儘全力戰鬥,周圍勁氣四射,隱隱有破空聲響起。在常人眼裡兩人快若閃電的動作,在陳平安的眼中慢得就像是蝸牛爬一般。
兩人當中,有一人陳平安還見過。當初他赴任北蒼,在商路入口和對方有過一麵之緣。
場中的兩人都是內氣第一關圓滿的水準,但是很明顯另外一方要顯得更加老辣一點。看上去現在兩人打得不分上下,但實際上一方敗勢已顯。
“該死!該死!該死!”吳子程雙目泛紅,心中怒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在上台之前,他還滿是豪情壯誌。對方的境界和他在伯仲之間,並無任何優勢。他對自己的戰鬥技藝向來自信,在同境界之下,他不信自己會輸。
開場數十招,他們打得是有來有回。起初吳子程還是滿是自信,但隨著戰鬥的繼續,他打得越來越吃力,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每一次的對拚,看似平分秋色,但他損耗掉的內氣往往要更多一些。戰到現在,他已經感覺到內氣枯竭,所憑借的不過是自身的體魄罷了。
每一次的對拚,對方傳遞而來的巨力,都震得他雙手發麻。他的肌肉緊繃,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嘭!
伴隨著一聲轟擊,吳子程再難招架對方攻勢,整個人一個踉蹌,直接失去了平衡。
對方得勢不饒人,發起接連猛攻。
吳子程雖然極快的調整了身形,但是終是慢了一步。勉力招架了幾招過後,手上的兵刃便是被打飛出去。
“不!”吳子程怒吼出聲。
在失去了兵刃,僅僅過了兩招,吳子程便被重重地打倒在地。
離陽林家,林誌洲,勝!
裁判很快上前宣布了結果。
“可惡!”吳子程神色鐵青,滿臉不甘:“就差這一場,就差這一場!”
隻要他贏下這一場,他就能進入到大比百強之列。屆時,不管後續輸贏如何,他都能引起雷鳴穀家的關注。
“該死!”吳子程重重一拳錘在地上。
但不管他再怎麼不甘,勝負已定,再無轉圜機會。
“承讓。”林誌洲抱拳道了一聲,便一躍下了擂台。
想到周圍可能有的關注目光,吳子程竭力控製著心中怒火,艱難爬起身來,走下了擂台。
頂層包廂內,陳平安掃了一眼擂台,便淡淡收回了目光。
事實上同他判斷的一樣,林家小輩最終取得勝利。
不過此事對他來說,就隻是一件小事,連插曲都算不上。他的視野層次,早已過了這個階段。
他今日坐在這裡,觀看北蒼大比。用的不是天驕的身份,而是北蒼重鎮副鎮守。看著這些比鬥,就像是在看小輩間的玩鬨。
場中各個擂台上的比鬥都在有序進行,期間,慕婉君也曾上場一次。
與其他人不同,慕婉君才剛剛上場,便吸引到了無數目光。
“快看!慕婉君上台了!”
“慕婉君,好熟悉的名字。”
“你是不是傻,新秀榜天驕,你不熟悉啊!”
“哈哈哈哈,我這記性.”
“怎麼這麼多人都在看她啊!”
“廢話!新秀榜天驕上場誰不關注!?”
“話雖如此,不過除此之外,還有著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什麼原因?”
“知道她什麼身份嗎?”
“身份?渭水慕家嫡女?”
“不不不,我是說其他身份。”
“還能有什麼身份?”
“嘿嘿.”
“笑什麼啊,快說!”
“不可說,不可說也。”
“你”
人群議論紛紛,話題的核心都是場中的慕家天驕慕婉君。
“慕婉君。”
吳子程看著擂台上的慕婉君,眼眸內浮現出一抹驚豔之色。但隨著腦海中浮現的那個傳聞,他眼中的驚豔很快便被打消,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他身在北蒼,曾在長輩口中聽聞過一則消息。
慕婉君,可是那一位的禁臠!
倘若是彆人,他還敢有些許非分之想,但是涉及到那一位.他類似的念頭連想都不敢想。
“快看!是穀家的小明珠!”
“她怎麼出來看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