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說完人就委屈了起來,“你看,這事真不怪我,全是老天師的主意,我又攔不住他。”
老李仍然疑惑,“真的?”
“老天師那神鬼莫測的想法,我哪能左右,要不是我勸著,我現在就是龍虎山掌教,您就是龍虎山太上大長老了。”張澤繼續辯解。
老李還是以質疑的眼神盯著張澤。
張澤歎了口氣。
“那您自己問,老天師現在人就在咱腳下喝酒呢。”張澤擺爛道。
老李把張澤放了下來,“暫且信你,一會呆在我身後,彆瞎出聲。”
……
客棧包間內,不大的屋子裡擠滿了人,老天師的徒子徒孫們正在勸這位爺回家。
小唐抱著黃四郎坐在桌邊,低著頭不敢說話。
小唐不行,但老唐很硬氣。
哪怕他現在修為儘散,他也很硬氣。
“不回,不回,爺想去哪就去哪。”老唐拿個小毯子蓋住肚臍,靠在凳子上邊剔牙邊擺手道。
張澤見那群平時仙風道骨的紫袍天師,此時正低聲下氣的勸老唐回家,覺得很有意思,但他剛要探頭去看,就又被李觀棋按了回去。
“我的爺,咱回去吧,您之前大乘的修為走丟,不是,在外遊曆也就算了。如今您修為儘失我們哪放心得下啊,回家吧。”一位紫袍天師邊給老唐捏肩,邊勸解道。
“不回,爺又不是打不過水猴子。再說了,誰修仙不都是從練氣開始,當年我沒出事,現在我能出什麼事,你們趕緊走,彆耽誤我吃晚飯。看你們就煩。”老唐把那天師的手拍開。
這位紫袍天師見沒得辦法,退後一步,一看著年輕許多且和小唐相熟的龍虎山弟子走上前來,打算從小唐那邊曲線救國。
不過,大概是老天師聽煩了,他一拍桌子,“我決定了,我去我師弟那!師弟!師弟!你那地方叫什麼來的?”
說完,老唐就把眼睛閉了起來,輕輕打著鼾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張澤見老唐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立刻又往師父身後縮了縮。
而李觀棋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便施展身法,來到張澤身後,然後把張澤丟到了屋子中間。
“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老李的聲音在張澤耳邊響起。
張澤很後悔和老唐吹牛逼的時候,把自家千機閣吹得神乎其神,讓他有了印象,現在這事又看樣子又要賴在自己頭上。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張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眼睛掃了一圈,發現一個墊背的都找不到,這裡身份和實力綜合評估除了他,地位最低的就剩個黃四郎。
但看黃四郎臊眉耷眼的樣子,這禍水東引它是肯定接不住的,而且它也沒資格沒道理去接。
不過張澤轉念一想,既然找不到最低的,那是不是可以找個最高的?
這屋裡好像還真有一個。
張澤給小唐使了個眼色,又拿手比劃了一下,小唐見狀立刻會意。
小唐將天演盤從百寶袋中取出,並為它綁好筆,鋪好了紙。
然後,就見天演盤飛了起來,先環視了一圈眾人後,才開始在紙上寫起大字。
作為目前整個龍虎山輩分最大的盤子,天演盤自然是在罵人。
它把這些笨蛋徒子徒孫們挨個點名罵了一遍。
罵他們笨,罵他們念道經的聲音難聽,罵他們置辦的儀式又臭又長.
此時房間中寂靜無聲,隻有天演盤刷刷寫字的聲音,一圈龍虎山天師伸著脖子看著自己挨罵。
挨罵的人裡麵不包括老唐,作為常年走丟人士,老唐一次都沒去煩過天演盤。
見天演盤已經控製住了局勢,張澤腳步一滑,退至眾人身後,把自己摘了出去。
而天演盤爽噴了一通後,大筆一揮,寫道。
【爺也不乾了,爺想去哪就去哪,你們龍虎山自己玩去吧】
“唉!這可不行!”
天師們這時真的慌了,而人就是這樣,你開窗不行,但如果發現你要砸牆的話,那就隨便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