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條近路?”衛莊一手酒一手瓜,吃相和沒吃過飯一樣。
“吃吧,大人的事少打聽。”張澤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梨,啃了一口,但覺得不大好吃,就掰下沒吃的那半塞到了衛莊的嘴裡。
“你快告訴窩,你和窩一樣是小孩。”衛莊不依不饒。
“等進了劍宗我再告訴你。”張澤在身下的蒲團上擦乾了手,起身道。
“那我們那我們還不快走,你第一,我第二。”衛莊終於將那半塊白梨咽進肚裡,垂著胸口,起身就要走。
“彆走,等人。”張澤拽住了他,同時向山的那邊望去。
衛莊點了點頭,安靜了下來。
他其實對登山沒多大興趣,但是現在卻很想知道張澤的身份。
這地方他都不知道,跟張澤走小路時本沒在意,隻道是張澤打算放棄,畢竟他走的方向離終點越來越遠。
然而卻在過了兩個吊橋,走了一個山洞後,便找到了一個神龕,也不見張澤施法,隻是在那神龕邊擺弄了幾下,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很是神奇。
張澤和衛莊二人所停留的位置是一處小閣,小閣懸於空中,其內裝潢簡單,除了幾個蒲團外,便隻在一小桌上放了些食物。
閣外陣法浮動,雲霧縹緲,周圍景色隨著入閣中之人的思緒可隨意變化,方圓五十裡內皆可觀瞧。
他們二人身後的牆上掛著幾個令牌,其上分彆鐫刻了劍宗各處設施的名字。
隻要觸碰令牌施法,就可瞬息間被傳送到那裡。
陳沁帶他來過這個地方,隻是當時光顧著拉拉扯扯,就也沒細聽這裡的由來,隻知道這是一閒置許久的設施,從宗門建立時就在。
現在進了靈境,才曉得這東西是用來監督入門測試者爬山的。
簡單的來說,這地方是監控室之一。
雖然不知道為啥,監考老師現在不在。
以考生身份敲開監控室大門的張澤也不慌張,他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雲海變化,其餘爬山入門測試者爬山的場景映入眼簾。
有一人,為節省時間,打算走捷徑登山,選擇攀爬絕壁,雖雙手染血,卻仍不放棄。
又有人選擇以法器助力,飛掠到終點,卻驚動了那些從禦獸宗借來的風神鷹,被一擊打落,法器沒收,然後拎著領子隨便掛到了樹上,估計要重走登山路。
路途之中也暗藏機緣,兩名考生大概是去禦獸宗但走錯了地方,正在那和風神鷹談著條件,拉兩個人上山得多少錢.
你彆說,這爬山爬得還挺合理的。
張澤和衛莊覺得無聊,純粹是因為他倆走得太慢了而已。
真正的考驗都沒見到。
這考驗爬山普通,但卻包括了對實力,氣運以及毅力,還有口才的考驗。
但很顯然不包括硬闖監控室。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身後響起一小姑娘的聲音。
小姑娘一身白袍,英氣逼人,練氣的修為,舉劍指著兩人,她看到衛莊時卻愣了一下。
張澤掃了一眼那小姑娘手中長劍,沒想到來的是她。
但還是搶先開口道,“可是衛寧師姐?”
“唉,你怎麼認識我?你誰啊,為什麼和弟弟混在一起。”名叫衛寧的師姐並未放下手中長劍,仍指著張澤。
“在下張澤。”心裡卻道果然是他們倆。
張澤很是尊敬,也沒法不尊敬,因為按族譜來講,這衛寧是宗主陳千戶的祖母。
而他身邊這位騙吃騙喝的衛莊則是那位神秘的舅老爺。
就是穿著正版夜妖帝鎧在戰場消失不見的那位。
因為沒人能破解無形,所以至今仍不知舅老爺他是死是活。
而張澤不知道宗主舅老爺的名字,所以他直到看到衛寧手中的那把劍,張澤才把整件事串了起來。
張澤被那把劍抽過,之前在總閣和小師妹拉小手親小嘴被發現時,他就是被莫驚春阿姨拿著這把劍從山上抽到的山下。
聽師妹講,抽他的那把劍是祖傳之物,就是從這位衛寧手中傳下來的。
大概就和老太太給兒媳婦的鐲子類似的玩意.
至於之前的猜測,則是他第二次被踹下來時,回身抓的那一下。
那絲滑的手感可太熟悉了,雖然不敢確定,但和自己身上穿的那套盜版的夜妖帝鎧手感很像。
如今見到衛寧,可以確定這靈境確實與這位衛莊前輩有關。
見張澤正在發呆,衛寧又問道。
“張澤是吧,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你怎麼認識我的,快說!”
衛寧還沒有忘了正事。
肯定不能說是從畫像上認識的。
“偶然聽得,不足道來,師弟在這裡也是一個意外。本想帶衛兄走一條捷徑,卻沒想到誤入此地。”
張澤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隻是看樣子這裡應該是師姐值日的地方,但考核已經開始許久,可為何師姐現在才來?”
聽張澤的問題,衛寧尷尬的笑了笑,“這我.”
總不能說自己是翹班來晚了吧。
“這我一會再審你!你為何一直叫我師姐!你又不是劍宗弟子。”衛寧回懟道。
“師弟就是為劍宗而生的,拜入劍宗就是師弟的天命,所以就叫了聲師姐。”張澤笑道。
“你憑什麼!”衛寧雖然還是不依不饒,但已經被張澤給拐了進去。
“憑咱天生劍體.不是,在下生而知之,劍道從心,不信我們可以試一下,您親自考教。不知師姐可否借劍一用。”
“給你!”
衛寧自覺也是天賦超絕之人,從未聽過什麼生而知之,她打算給眼前這個不懂規矩的小鬼一個下馬威後,再將其擒下。
至於弟弟等會再打!
竟敢不告訴自己,就偷偷參加入門考核!
思慮已定,衛寧甩手將一把外門弟子練習用的長劍飛來。
雖然距離很近,但張澤還是穩穩接住,舞了個劍,然後負手而立。
“請。”
衛莊見狀,立刻抱著個瓜躲到了牆角,防止被殃及池魚。
衛寧沒有以大欺小,並無動用靈氣,隻以劍招相拚,好好教育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這閣子夠大,二人完全施展得開。
衛寧信心滿滿,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好像沒打過。
張澤的劍招雖慢,但仿佛可以預知未來,防得滴水不漏。
而自己卻感覺像是被拖入泥潭一般,越打越煩。
衛寧有些羞惱,不自覺的引動了靈氣。張澤見狀立刻後退一步,把劍一丟。
“打不過不帶耍賴的啊,你弟弟還在這,殺人滅口可不行。”
“確實。”衛莊看熱鬨不嫌事大。
“這次不算,再來。”衛寧怒道。
這次,張澤不再放手,而是踏前進攻,劍如流水,拚了幾招後,張澤手中劍身蜂鳴,刺向衛寧手腕,衛寧本要靈氣護體搶過這一劍,卻忽然想起這是耍賴。
一愣神間,張澤劍招卻又慢了半拍,他抖了個劍,沒刺手腕,而是挑飛了衛寧手中的長劍。
“好。”衛莊在一邊繼續看熱鬨不嫌事大。
“再來!”衛寧覺得是自己分心,還是不服。
張澤聳聳肩,這次舉劍示意衛寧攻來。
然後把衛寧打哭了
“你正手無力,反手不精!腳步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