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數息之後。
極速飛行的飛舟忽然靜止了下來。一雙無形的手按住了飛舟,就在修士們驚駭莫名準備跳船時,一道無喜無悲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你們見過這一男一女嗎?”
話音剛落,周圍的靈氣凝如實質,張澤和陳沁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回稟前輩,見過,剛剛那兩人跳船後,向那個方向逃了。”一修士顫顫巍巍的說道。
實在害怕,雖然不知道這位大能在哪,他又為什麼要找那兩人,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位大能法力無邊,吹一口氣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嗯,知道了。”
仍然低著頭的修士分不清這位前輩是滿意還是沒滿意,他隻覺一股無法抵禦的神識掃過他的身體,那一瞬間他如墜冰窟。
但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而飛舟也如往常一樣正常飛行,就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自己的癔症幻想。
然而,周圍修士們那驚疑不定的表情告訴他,剛剛的一切不是夢。
真的有一位頂級的大能剛剛來過這裡,還和自己說了兩句話。
“那一男一女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惹到那位前輩。”他不知道那位大能走沒走,是否還注視著此地,所以說得很小心。
“不知道,大概是偷了那位前輩什麼東西吧。”
“可能是,就和《道途齊天》裡寫的那樣,那小子偷了件秘寶,現在正被大佬追殺。”
“也不知是什麼貴重的寶貝,要是能看一眼就好了。”
“你不想活啦,噤聲!”
“我的,我的。”
眾人的交談戛然而止,飛舟照常向陵州飛去。
在中途停靠的過程中,一批批乘客上來,又有一批批乘客下去,等到了陵州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陵州雖屬天宗管轄,但此地偏遠貧瘠,除了幾個實力弱小的小宗門外,並無多少修士。
在這裡,天宗之下,金丹真的就是大佬。
飛舟停在天宗設立在此地的一個據點停了下來,這處據點隻有一位修士駐守,那修士看起來看樣子有些委頓,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他隻看了飛舟一眼,確定上麵無人後,便不做理會,重新回到蒲團上打坐調息,隨著他功法運轉,周圍的氣溫都降了幾分。
入夜,那修士仍然在打坐,然而飛舟卻有了些異樣。
莫驚春的身影出在飛舟周圍,又檢查了一遍飛舟,“不在這裡,你那邊呢?”
她一直跟在飛舟周圍,飛了一路,就是為了防止張澤假意跳船,實則留在飛舟之上。
“沒有。”從張澤跳下飛舟的位置開始搜尋的陳千戶看著眼前的莽林道。
兩位大佬就這樣相隔萬裡的聊著。
“劍宗那邊我已下令,不管他在哪處劍閣露麵,當場拿下。”莫驚春道。
“嗯,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吧,他說不定還會來這邊,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百妖宗的事也要查一查。”陳千戶收回視線,轉身準備和妻子彙合。
“需不需要知會天宗一聲?”莫驚春問。
“算了,那木頭挺煩人,我不想和他打架。”陳千戶的聲音裡又多了一絲疲憊。
“也好。”
莫驚春說完,身影便再次淡去,那位駐守此地的天宗修士至始至終都未發覺。
夫妻倆的抓豬行動難得失利,不是手法不行,隻怪那頭帶著白菜的豬實在狡猾。
張澤確實沒有真的跳船,但也沒有留在船上。
準確的說,在跳船後,他帶著陳沁偷偷鑽進了一枚禦獸環中。
然後在其中以夜妖帝鎧的威能遮蔽自己和陳沁的存在,讓那枚禦獸環從外看,看不出一點異樣。
哪怕是老登來看也是一樣。
而在老登來之前,他又回到了飛舟上,並將這枚看起來普通的禦獸環藏在了一位修士的身上。
就這樣,他們半路隨那位修士下了飛舟,脫離了二老的監視。
而這個跑路方法,則是從張澤的好兄弟,陳沁的好閨蜜,李覺、李玥綺姐弟那聽來的,就連那枚多功能私奔專用禦獸環也是李玥綺送給張澤的。
畢竟,要論四洲之地誰最會私奔,那李玥綺的爹媽是敢認第一,無人能認第二。
經驗豐富,手法細膩,且經過禦獸宗和藥王穀的雙方共同檢驗。
而這些私奔小故事,被李玥綺她娘在她小時候當做了睡前小故事講給她和李覺聽。
李覺又把這些事當做吹牛逼的素材,添油加醋的講給了張澤。
那枚特製的禦獸環則是李玥綺的回禮,張澤送的那個屁股太歲的回禮。
大概是李女俠有先見之明吧,用太歲想,也知道張澤以後肯定用得上。
此時,張澤和陳沁正在龍虎山所屬的湘州地界。
他倆偷偷驅動著禦獸環從那毫不知情的散修身邊溜走後,就在一處無名小城暫時落腳。
他們已經將所有可以被追蹤的法器都用那夜妖帝鎧裹住,然後塞入了那枚特製的禦獸環中。
確保不會被戒指裡突然冒出的老丈人、丈母娘當場拿下後,他倆又改換了容貌。
這次他倆假扮成了老頭子老太太的模樣。
陳沁覺得很刺激,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師兄私奔,還沒到一回生二回熟的地步。
她拄著拐,拉著張澤的手小聲問,“師兄,我們怎麼辦,是去陵州還是回家。”
“哪也不去。”張澤捋了捋假胡子,又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過了一遍,“那個失去的音訊的百妖暗舵不在陵州。”
“你怎麼知道?”陳沁問。
“嗬,不要小看你師兄的情報網啊。”
“師兄真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