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騰的設想中,自己在清河會上將過關斬將,踩著六宗天才的頭一路登頂,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完成百妖宗的大業,成為真正的天命之子。
但問題是,現在根本就沒人認識自己!
他蕭騰的運氣是又好又壞。他遇到的每個敵人都不弱,而且他也沒輸過。
但卻沒有一場比賽能給人留下印象。
幾天下來,在外人眼中蕭騰看起來完全是就是來湊數的。
第一場,他碰到了一位磐宗,修煉石息術的傻子。
磐宗這一門講究的就是隻要活著,那就什麼都有,所以隻要自己夠廢物,那就沒人會惦記。
人均養生龜殼大王,先天閉關聖體。
一動不動,眼睛一閉一睜,十年過去和喝湯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活著有什麼意思。
就連百妖宗都覺得這群人離譜,搞事的時候都會繞著這群人,省得被這群石頭一樣硬的傻子傳染。
而與蕭騰較量的那位,更是這代磐宗弟子中的翹楚。
龜中聖子,龜王中的龜王。
那場切磋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直到把看戲的觀眾都熬走後,蕭騰才在不暴露自己底牌的情況下,敲開這位大爺那龜殼般一層又一層,如褲套秋褲般的防禦。
說實話,蕭騰當時真的很想直接刀了他。
但這位磐宗弟子卻在龜殼鬆動的瞬間直接投降了。
投降的果斷,沒有一絲的遲疑。
也不知道他們來是乾嘛的?
因為過程實在無聊,且最後蕭騰打出那自認為的驚天一拳時,根本沒人圍觀的原因。
難得幾位記性好的人對蕭騰的評價也低得可以。
蕭騰的標簽變成了,一個打石頭的傻子。
第二日。
他的對手是還是一位沒什麼存在感的路人。
蕭騰甚至連這兄弟的名字都沒記住,因為這哥們根本就沒有露臉。
和蕭騰打的是一群被畫出來的紙人。
那些紙人輕飄飄的,水火不侵,正好克製蕭騰這樣的體修。
而且因為上一場實在無聊的原因,蕭騰這場並沒有多少人觀看,來的那些人大多數也隻是找個地方歇腳而已。
坐下後,就拿起小核桃看彆場直播。
不過劍宗早已考慮到了這點,他們從千機鎮請了許多的妖族托過來,充當嗜血的觀眾。
力求給每一位小修士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問題也正出在這裡。
不知哪個吃飽了撐的妖族,看著場麵觸發了自己的肌肉記憶,竟拿了一個嗩呐,給蕭騰配起樂來。
一時間,場外嗩呐聲起,場地中紙人飄飄,蕭騰打著空氣如同跳舞。
那場麵和墳頭蹦迪也沒什麼區彆。
等蕭騰贏了以後,他的評價就變成了舞跳得很好,很有樂感的傻子。
第三日放假。
蕭先生痛定思痛,尋思著得整點活出來。
畢竟自己的評價已經低到了極點,大概沒有再下降的可能。
而既然已經觸底,那之後就隻有反彈。
前兩日所受的屈辱,都是為他明日一飛衝天所做的鋪墊。
這麼想著的蕭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第一重封印。
然後,他就白解了。
第四日,也就是今天。
因為張澤的裝逼行為和許林的臨時爆種,清河會這裡下了一場大雨。
而蕭騰的對手則是一位火德宗的弟子。
那兄弟也沒弱到點的火一澆就滅的地步,但也確實受了影響。
這兄弟為了在雨天維持火焰的純度,並沒有和平日裡那般,將火焰擴散出去,搞出來炎魔降世的效果。
而是將其凝聚在身周,且因為凝集得過於極致的原因,那火焰變成了無色的真火,覆蓋在這位弟子體表。
這種種巧合的結果就是,這兄弟外表人畜無害,但危險程度大增。
隻解了一重封印的蕭騰差點被他燒死。
也因這一場打起來到處都是水蒸氣的原因。
雖然蕭騰勝得艱難,但大家對他的評價卻還是不高。
在眾人眼中,蕭騰乾的事就是走進了水蒸氣裡,然後過一會,穿著褲衩子又走了出來。
知道的是切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進去是做特殊服務。
那位火德宗弟子的敗北,也被觀眾歸咎於天時不利。
因此,蕭騰名字前的標簽再次疊加。
變成了。
【屁股很翹,不喜歡穿衣服,運氣很好,白事大王,舞跳得不錯,很有樂感的傻子】
想到這些,蕭騰已經有些上不來氣了。
他心中覺得煩悶,便想和那位一見鐘情的李家師妹說說小話。
喚來一位親信,蕭騰問道“我那師妹呢?”
“剛剛看到她抱著一顆草出去了,說是覺得這草好玩,要去藥王穀駐地鑒定一下。”
蕭騰有些無奈,擺了擺手,不再提這事,轉而問道,“對了,明日的抽簽結果可以出來?我的對手是誰?”
“是龍虎山的諸葛也。”
聞言,蕭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柳暗明,終於碰到個正經人物了。
自己的頭終於可以抬起來了!
蕭騰在知曉是諸葛也後,便不再耽擱,他立刻來到後院,擺起香案,開始乞求明天風調雨順。
彆下雨,彆刮風,一定要讓自己的英姿和諸葛也的落敗展示給所有人看到。
蕭騰將自己的信念全部賭在了明天的一戰上。
他為求穩妥,提前解開了第二重封印。
“把諸葛也的資料拿來,我要全力備戰!”
然而,翌日。
蕭騰那又好又壞的運氣卻並沒有消失
因為諸葛也的原因,這次圍觀蕭騰的人終於多了些。
可很快這些人就都走了。
“你說什麼!棄權什麼意思!”
場中的蕭騰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已經走到場邊的諸葛也回頭道,“字麵意思啊,我認輸,你贏了。”
蕭騰被氣的頭昏腦漲,隻覺得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拳頭高高舉起,卻打在了上。
破防了的蕭騰有些語無倫次,“你投降,你,你你對得起你師尊嗎,他培養你這麼多年,就是讓你來揚名立萬的!你,你你這就棄權了!”
“我不同意!來戰!和我打!快!”
“你不同意有什麼用啊。”諸葛也看這人有些無語,心說他是不是有毛病,白撿的便宜都不要。
但見這人不依不饒,且秉承著關愛智障的原則,諸葛也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我當然對得起我師尊了,因為就是我師父的師父讓我棄權的。”
諸葛也拿出小核桃,打開龍虎山一家親一群的群聊,給蕭騰展示了一下。
【老唐:你那對手啥也不是,彆打了。趕緊投降,速來,這邊有大戲可看。】
“什麼大戲,什麼大戲,能有我.”蕭騰指著諸葛也,聲音顫抖。
諸葛也擺了擺手,不打算和這個好像有點大病的修士有過多的交集。
“大戲當然是劍宗內戰啊。”
“張澤馬上就要和劍宗宗主的小女兒打起來了。”
“去看熱鬨,不比和你打有意思。”
“告辭。”
說完,諸葛也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騰的頭有些暈,晃了晃沒有站住,一屁股坐了下來,抬頭看著陽光明媚的天空,隻覺得刺眼。
‘張澤!我必殺你!不管是無名還是父親!誰攔都沒用!’
莫名其妙的把仇恨掛在張澤身上的蕭騰如此想到。
看台上,一位負責記錄盤口結果的千機閣修士看著坐在地上,表情難看的蕭騰搖了搖頭。
把這場沒有打就結束的比賽標記為流盤。
退回了幾個壓蕭騰的賭狗的全部籌碼。
然後他想了想,在蕭騰那長得不行的名字後又加了一個標簽。
蕭騰現在變成了。
【心態不行,屁股很翹,不喜歡穿衣服,運氣很好,白事大王,舞跳得不錯,很有樂感的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