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我說我是您的小奴隸，我這陣子正在換角，您信嗎？”
張澤，“不信。”
靜靜，“那算了。”
那誇張的大直角下，是一隻妙脆角般大小的可愛羊角。
若不仔細去看，甚至都注意不到。
而這位靜靜，或者說是咩咩，大概就是那位灰咩咩的先祖。也就是那位傳說中喜歡吃致幻蘑菇，沒有中間名的，跨越萬年重創後世處男神魂的黑咩咩。
雖然很繞口，但張澤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因為這位黑咩咩的角在被張澤掰下來後，她便將自己的另一隻角也拔了下來，並捅向了張澤。
一時間，屋內紫雷狂湧，那盤好看又好吃的葡萄被炸成了焦炭。
按理來講，張澤這時應該很應景的喊一聲有刺客，喚人前來護駕才是。
但一想到自己這個老爺，很可能就是這宅子裡最強的人，便沒了這多此一舉的念頭。
他指掐劍訣，手持那根被他掰下來的羊角向黑咩咩斬了過去。
好好的房子便在這二人的打鬥間轟然倒塌。
在被掩埋前，兩人化作兩道流光飛至半空。
黑咩咩在突襲失敗後，也不戀戰，她將手中的長角向張澤擲去，隨後化作一團黑水，在空中炸開，四散而逃。
張澤見狀，便伸手探前，掌中雷紋閃爍，秋雨中，四方金雷炸響，一道金龍虛影在雷鳴中隱隱浮現。
這是張澤前陣子無聊攢出來的金丹功法，把龍虎山的雷法和天宗的落神縛給縫在了一起。
並給落神縛換了個皮膚，將金色的鎖鏈給換皮成了金龍。
之後這法術就被陸凝師姐給高價買了過去，還提了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要張澤親筆寫的手寫版，包括那根筆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張澤這個法術失敗了。
即將成型的金龍轟然消散，紊亂的靈氣形成了一道漩渦，雖然拘住了一些黑水，但卻變得無法控製。
張澤在被反噬前，將其打向了天空。
而那位黑咩咩這時早已沒了蹤影。
她的氣息消失了。
無奈，張澤隻能落回了被打的牆倒屋塌的院落之中。
那位樹葉姑娘從一麵塌了一半的矮牆後冒出了頭，她拿著一把折了傘骨的油紙傘怯生生的道，“老爺，您沒事吧。”
“無事。”看著那想上前為他在雨中撐傘的姑娘，張澤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過來。
隨後，張澤張澤向天打了一道靈符，宅院這裡的秋雨便慢慢停了下來。
張澤看著這成功的止雨符，有些心不在焉，便隨口問道，“你先下去，看看有無人受傷，你.對了，你是誰來的。”
他就是隨口一問，但樹葉姑娘顯然是會錯了意。
“老爺明鑒，妾身真的是妾身，不是假的。我的命都是您救的，妾身蘇葉絕無二心。
“靜靜的事，我真的不知.”
張澤，“.”
合著你真叫樹葉啊
在靠言巧語將這位蘇姑娘哄走後，張澤在院中唯一剩下的石墩上坐了下來。
他手掐指訣，對著眼前的瓦礫施展了單發的落神縛，不帶龍的那種。
很成功，張澤眼前的瓦礫被金色的鏈條拘住，飄到了空中。
張澤又單獨使用了一次雷紋，石塊便理所當然的被跳動的雷光炸得粉碎。
但當將這兩招組合到一起時，卻再次失敗了。
張澤在法術失控前散去靈氣，想了一下，然後隨手施展了一個五鬼搬運術。
看著在自己麵前站成一排，目光呆滯的五鬼，張澤伸手輕點，“爆。”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張澤攢出來的第一個法術，金甲成兵也失敗了。
見此，張澤又開始實驗起其他那些，自己開發的那些新法術。
不出意外，全部失效。
張澤想了一會，便有了答案。
問題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這幻境之上，估計是這幻境版本的問題。
這東西應該不會自動更新，出場版本還是東齊1.0，版本過於弱後。
模擬不出他這些高貴的，有著獨特新機製的劍宗2.0新法術。
就像2.0的機製無法在1.0的地圖生效一般。
可惜。
想到此處，張澤又喚出係統，確定了大部分功能都正常後，他便嘗試著進入係統的試用空間之中。
但還是失敗了。
而且係統的拒絕很隱晦，係統沒有直接死機，而是開始假裝更新，更新的同時拉了一個加載條出來。
可那加載的進度就如沒會員的百度網盤一樣，小水管滴水般一點點往前蹭著。
張澤估算了一下，加載完得四五天吧。
而且按照係統的尿性，張澤覺得就算他真的在這嗯等四五天，那最後等待他的估計就得是拚多多抽碎片。
“果然有古怪。”張澤小聲嘟囔了一句。
在幻境中進入係統空間的事張澤之前做過。
不管是在玄鑒寶鏡中，還是舅老爺的夢裡，都很輕鬆的成功。
而這次卻失敗了。
但張澤也沒問，因為這幾年來，他也摸清了自己這二手係統的脾性。
自己這玩意不是‘死’的，但它卻不會真的和自己對話，引導也並不強製。
甚至過於的開放隨意。
實在有事想和自己說，或者想幫自己，那它就會編些任務出來，或者用卡了，滴滴的鬨鈴聲來暗示自己。
“雖然搞不清你是怎麼回事，但我現在已經進入一百層了，你要乾嘛，你滴滴兩下唄。”
【滴滴】
係統聽話的滴滴了兩聲，然後便滴滴個不停。
張澤覺得係統在報複自己，但他又沒有證據。
不過聽了一會，他就覺得這滴聲有些耳熟，很像是某個可以尋找神廟的平板雷達發出的聲音。
張澤起身，向自己麵向的方向走去，在愈發急促的滴滴聲中，張澤搬開了碎石，並在被壓碎的書架下，撿起了一本日記。
滴滴聲停止。
“嗬，這人寫日記，果然不是好人。”
另一邊，一座無名小城之中。
此城仍在幻境之內，但卻與張澤所處的地方不同。
這裡的一切，除了那位逃進來的黑咩咩以外，一切都是灰白的。
街道上有的隻是虛幻的人影，那些人影辨不清男女，邊緣模糊，像是腫脹的影子，他們靜止不動，仿佛一塊塊來自過去的墓碑。
周圍的房屋雖也是灰白之色，但卻並非靜止，他們如壞掉的晶體管影像般，不斷頻閃著，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在城池的邊界，是一道無形的壁障，將這裡的死寂與另一側真實的幻境隔開。
咩咩小姐坐在房簷上，晃著小腿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不對啊，那人為什麼成了‘老爺’？”
她從納戒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族譜，隨著指間的摩擦，那本族譜變了個模樣。
一黑一白兩隻可愛的咩咩布偶圖案出現在族譜的封麵之上，書中內容也從記載曆代咩咩興趣愛好的族譜，變成了手寫的筆記。
上麵記錄著在咩咩她被白桃叫到這邊後，在幻境之中的所有經曆。
包括她調戲那位小處男的細節.
咩咩沒有用層數來對玉書幻境進行區分，她似乎從一開始就發現這幻境隻有一層的事實，在筆記中，這幻境被她以五十一塊區域劃分。
如今她所在的這座灰白的城鎮就是這玉書幻境的第十一區。
咩咩晃悠著小腿想著張澤的事情，想著他為什麼也能進入了那被封鎖了的第五十一區。
還成為了那位老爺？
怪哉。
然而咩咩想了許久，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這座灰白色的城池突然活了過來，虛幻浮腫的影子，變成了一個個鮮活的回聲。
人聲鼎沸，房屋和街道重新有了色彩。
有其他人進入了這片幻境，應該是進來玩的修士。
在張澤進入那一百層或者說是第五十一區幻境後，玉書樓並沒有停止營業。
咩咩從屋簷上跳了下來，轉入小巷，再出現時，她又變了個模樣。
她換了一身尋常人家的衣服，妙脆角一般的小小羊角也被兩團發髻裹住。
咩咩哼著小曲走入了人群之中。
進入這片幻境試煉遊玩的修士，這時也醒了過來，他們正在正在聆聽著玉書樓發給他們的任務，並進行著簡短的討論。
沒人注意咩咩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消失在城門口。
咩咩放棄了思考，她是來找東西的，不是來當大偵探的，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