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閣。
龍虎山的天師們大半都已回家,隻留下幾位還在這邊陪著老唐。
陳沁有些無聊的坐在一邊,一隻手拉著李玥綺,按著她的手指肚,另一隻手則在盤著小腐姬,不斷對比著兩人手感之間的不同。
捏了許久,小師妹覺得還是小腐姬更勝一籌,她軟軟的很好捏,也很解悶。
而老唐此時正在看一位和尚鑒定著那枚手鏈。
“寶寶,看出來了嗎?”老唐眼巴巴的問道。
“快了,快了,你彆急。”那和尚慢吞吞的說道,“還有,你彆叫的那麼惡心,我又不是你相好。”
一大胖和尚盤膝坐在一蒲團之上,手中握著那枚從蕭騰處得來的奇異手鏈。
所謂術業有專攻,六宗在其各自的領域都有其獨到之處。
雖然有些時候,他們點出的技能會比較邪門就是了,就連看起來正常的佛門也不能幸免。
不過因其沒毛的原因,佛門並沒開發出尋毛和辨毛之術。
但在有個邪門的領域,他們卻是直擊其餘五宗的盲區。
那就是骨灰與舍利子鑒定。
而且說來也是巧了,如今正待在千機閣這邊替明智和尚班的,正是那位平日負責看顧藏禪林的靈寶和尚。
他真的很專業。
“看出來了嗎?”沒過一會,等得不耐煩的老唐問道。
“彆急,我說你彆急。”靈寶和尚慢吞吞的說道。
又是沒過一會,老唐再次忍不住湊上前來。
“你”
不過老唐這次話沒說完,他就忽覺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被裝入了一個金缽之中。
缽中裝滿了各種金銀珠寶,法器靈玉,都如小山一般堆在他的周圍。
這些寶貨雖然看起來進在眼前,但卻實則遠在天邊,乃是由人的妄念所生,皆為虛妄。
若是被其吸引,就是跑到死,也摸不到那寶山上一粒靈珠。
老唐知這是那靈寶和尚覺得自己煩才把自己關了起來。他冷哼了一聲,“嗬,慢吞吞的胖子。也就欺負道爺現在打不過你。”
不過雖知靈寶和尚不會害自己,但老唐卻還是覺得眼前那些寶山金燦燦的有些過於晃眼。
“太庸俗了。”
老唐說著便閉上眼睛,開始想起了紅粉佳人。
反正都是妄念,那不如想點自己愛看的。
因老唐的心頭之念,這金缽中的景色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然而老唐再睜眼時,卻沒看到他想要的那種銀趴場景。
而是看到了一座座堆疊起來的肉山,肉山由一位位紅粉佳人組成,她們臉上都無具體五官,但還是扭著唱著,對老唐搔首弄姿。
老唐,“……”
他閉上眼睛,再次琢磨起金銀財寶,然而不管怎麼想,那搔首弄姿的肉山卻不再產生變化。
“和尚!和尚!我錯了,你放我出去!”
自己坑了自己一把的老唐對著金缽中那虛幻的天空喊到。
然而並無人搭理。
靈寶和尚把老唐關進去後,就給他閉麥了。
……
靈寶和尚那邊,在把老唐這個噪音源給關起來後,房間中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的鑒定速度也快了許多。
而對於靈寶和尚的突然出手…那幾位龍虎山天師,也沒說什麼,全當沒有看見。
因為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兩人每次見麵都少不得這一出,不過那金缽倒是頭一回見,隻是不是用大鐘,就是用袈裟來的…
而且,這幾位天師其實也覺得自家掌教確實挺吵的……
又過了許久,靈寶和尚的鑒定終於結束,他將那枚手鏈放下,他對眾人說道。
“這幾枚確是舍利,乃是由三節指骨轉化而成,並未經後天祭煉,有些像是先天道胎…但又不全是。
“形成時間應該在東齊末年那場大戰結束之後,若是這舍利主人血脈與那東齊皇室有關的話,那便隻能是那個人的了。”
“那位末代皇帝?”有人問道?
“正是。”靈寶和尚慢吞吞的答道,又開始賣起關子。
可說完後等了許久,卻也無人接茬。
那幾位天師正在想事,而小師妹一手李玥綺,一手腐姬,正在專心把玩,根本就沒怎麼聽。
靈寶和尚這才想起老唐被自己關了起來,他慢吞吞的拿起身邊的金缽將老唐放了出來。
還是得有接茬捧哏的才行。
老唐剛一出來,就對靈寶和尚比了個中指。
靈寶和尚,“唉?你怎麼知這舍利是中指的指骨所化?我還沒有說呢。”
老唐,“……”
此時鑒定結果已經出來,老唐便不再和靈寶和尚耍笑,他讓靈寶和尚把鑒定結果再次細細的說了一遍,直到聽到先天道胎四字後,他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他轉頭對陳沁道。
“丫頭,彆玩了。道爺我有個點子,說不定能把你送進幻境之中。”
聽到這話,陳沁精神為之一振。
而李玥綺也趕忙把手從小師妹手裡給抽了出來。
再捏就腫了。
幻境之中,汴京城。
城中景致繁華奢靡,卻又涇渭分明。
處處透著等級的差彆,凡人如此,修士也是如此。
正所謂高級老頭高級,高級修士吃靈。
這個年代的高級修士大多都看起來很有格調,其最講究的就是仙凡有彆。
這種風氣,這梁宋這邊更勝。為了與凡人區彆開來,這裡的修士們恨不得出來進去都是騰雲乘鶴,一日三餐也要講究個我有人無。
吃靈米,喝靈水,拉靈屎,拉完還要用靈木打屎棒。
總之要整出格調來。
其他地方雖沒這汴京城這般變態,但也大差不差。
而陸沉這人就與這時代多少是有些格格不入,在其他人看來有點瘋瘋癲癲的。
她為人處世隨心所欲,設計害人如同地痞,賣起萌來真像小孩。
反正就不像一宗之主。
她不在乎什麼格調不格調的,隻要辦法好用就行。
不然也不會想出賣身葬父這種低端但好用的法子。
此時陸沉身穿一身破衣,小臉臟得可以,眼睛又紅又腫,確實是一副剛死了爹的模樣。
她不知從哪裡弄來一頭老驢,她牽著老驢,老驢拉著板車,板車上躺著躺板板的張澤。
在梁宋皇室掌握人皇旗這個傳言流傳出去前,這汴京城中就突然出現了幾家神秘的客商,做起了收屍的買賣。
當然,這些人對外的說法是為了行善積德,他們也不是收買屍體,而是免費幫人入土安葬。隻不過,他們還會再額外送其親人一些錢財罷了。
至於送屍的是不是亡者親人,那他們就不管了。
而具陸沉的情報,那些屍體根本沒被下葬,而是被偷偷的運進了皇城。
雖然不知道那梁宋的兩個老怪是要乾什麼,也不知此舉是否與那人皇旗有關,但陸沉卻並不在乎。
她隻知道兩件事,第一就是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在露餡後帶張澤跑路。
第二,用這個辦法混進皇宮接近那人皇旗,肯定比天上的那個弱智用的方法好用。此時,天空中一位白袍老者正坐在一頭靈牛背上,看修為應該是已經到了不用拉靈屎的階段。他身後飄著十餘把飛劍,每把都劍光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