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服經過她手親自穿在自己身上,淩恒說不出的彆扭,於是婉拒了南緗動作,聲稱自己來。
“那我去把早飯拿來。”
南緗說完就出去了,見主子終於肯換衣服,茗山暗笑還是南緗出馬管用。
此刻,宮裡的德妃欣喜又緊張,喜的是兒子終於要成家,緊張的是生怕兒子會在婚禮上鬨出什麼脾氣來,每每想到越王成婚當日的鬨劇,德妃那顆心總是懸著。
不過太子和越王遇到的情況不一樣,那許家玩弄陰謀在前,越王作為被算計的一方,自是少不得在婚禮上出氣,下許家臉麵。
可魏家總是沒做錯什麼,淩恒沒有理由像越王那樣在婚禮上惡作劇,縱然他有千百個不願,可就如南緗所說,不能牽連身邊無辜之人。
太子成婚,普天同慶,火紅的迎親隊伍驚豔了半個京城,百姓們都湧上街頭觀望皇家娶親風采。
在無數女子豔羨的目光下,魏鸞登上了那輛八抬鸞鳳花轎。
聽著外麵人群的鼎沸聲,她知道,今日的她是所有高門千金羨慕的女子。
輕輕掀開簾縫,望著前方高頭大馬上淩恒的背影,魏鸞心裡甜出蜜來,這輛花轎將載著她進入夢寐以求的幸福。
東宮府外鑼鼓喧天,鞭炮聲響徹整條街道,府內外花天錦地。
南緗獨坐在房間,緊閉的房門也關不住那喜慶聲,似要將整個府邸上下融入這片熱鬨中。
這種大日子,皇室親王自然是要來賀喜的,令頤有著身孕,這種人多雜亂的地方越王不放心讓她前來,倒是扶盈隨著明王來了。
扶盈當然無心觀禮,見明王與人寒暄無需她伺候,於是來到這邊找南緗。
“太子因拒婚,致使在禦書房外被責打罰跪,這件事我也聽說了。”
扶盈同南緗聊著,“雖說明麵上都傳是太子勤於公務,一時不想談婚論嫁。”
旁人興許不知具體為何,可明王和扶盈是知道太子寵愛南緗的,所以多多少少能猜到些。
“他能為你做到這步,已是很難得了。”
扶盈看得出淩恒是個不錯的男子,若非家族與皇室的恩怨,說來這也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可奈何世間總有情深緣淺。
南緗低著頭,聲音悶悶的,“對於我們來說,談情說愛太奢侈了。”
從對最開始對淩恒情意的堅定回絕,再到後來的漸漸鬆懈,有那麼很長一段時間南緗都不知該如何麵對,越來越親近的感情時常讓她迷茫。
再抬頭時,南緗笑得釋然,“現在這樣挺好的,有些不該發生的感情及時阻斷是好事,不然將來隻會越陷越深。”
察詳著南緗神色,見她眼底帶著淡淡憂傷,扶盈理解這種心情。
有時候不怕對方太壞,像明王那樣的,傷得了她身,卻傷不了她心。
怕的就是對方對自己太好,情深緣淺最折磨人,感情這東西剪不斷理還亂,一旦沾染上都是無儘的麻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