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封她做貴妃,前朝興許不會說什麼,可要立後,那可是事關國本,到時候文武百官不會坐視不理的。”
魏鸞怎能不擔憂,就算不封後,可有了子嗣呢?
以丈夫對那女人的寵愛和趙氏通天的醫術,有孕是早晚的事,一旦生下孩子必定母憑子貴,將來做不成嫡太後也得是個庶太後。
桂嬤嬤開導著主子,“世有母憑子貴,但也有子憑母貴,趙氏聲名喪儘,她的孩子能高貴到哪裡去。”
魏鸞總是不安心,阮情這胎男女未知,低頭看著自己肚子,說來說去還是有個自己的孩子最妥當。
定定地望著遠方的禦駕,魏鸞深呼吸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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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剛回到乾清宮,就聽說皇後有事求見。
退下閒雜人等,魏鸞親自倒了杯茶水奉上。
“皇上,臣妾有幾句心裡話想跟您說。”
含情脈脈地看著丈夫,魏鸞聲音柔得能滴出水,“我們夫妻數載,可皇上一直對臣妾冷若冰霜,皇上可否告訴臣妾到底是為什麼。”
南緗的進宮讓魏鸞如臨大敵,形勢的不利讓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爭取侍寢,孕育屬於自己的骨肉,才能真正破局。
淩恒靜靜地坐在桌案前,對遞來的茶水視而不見。
魏鸞失落地放下茶盞,默了一瞬後徐徐道:“不瞞皇上,臣妾在閨中時就傾慕您,皇上不知,當年聽到您和尚書千金定下婚約後臣妾有多難過。”
“原以為今生和皇上無緣,可上天眷顧,臣妾終究還是等來了和殿下的緣分。”
念起過去,魏鸞含笑的眸中泛著淚光,“殿下都不知賜婚聖旨下達後臣妾多開心,臣妾永遠記得,大婚那日是臣妾出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過往曆曆在目,那份欣喜至今記在心裡,魏鸞沉浸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中,盈盈眸色裡閃著屬於少女的情動。
漸漸地,那道光芒暗了下去,“可這份欣喜很快就消失了。”
她的快樂僅僅是大婚當日,從那後再未得到過丈夫的一點溫情,有的隻是無儘的冷落。
看著心愛丈夫,魏鸞蘊在眼眶的淚水流了下來,“臣妾對皇上的真心天地可鑒,可不知為何卻得不到皇上回應。”
“皇上,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麼?求您給臣妾句實話吧,這樣下去臣妾真的受不了,求您了。”
淩恒抬手揉著眉心,“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沒數嗎。”
魏鸞哭聲減輕。
她當然知道原因,可來前已經想好了,在丈夫沒有提及前自己絕不能主動承認,先裝作不懂,探探丈夫態度,然後再見機行事。
眼下丈夫不肯挑明,為能把這個疙瘩解開,魏鸞隻得自己把話說開,“臣妾愚鈍,依稀記得從大婚夜後皇上就對臣妾不滿,臣妾鬥膽猜測,可是因為讓趙貴妃守夜一事?”
見丈夫沒說話,分明默認了此事,魏鸞誠懇解釋道:“不管殿下信不信,臣妾當時真的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趙貴妃是通房丫頭,理應在房裡伺候,想著萬一殿下後半夜有了興致,她也好能沾得雨露,這也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