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緗委屈的眼眶泛紅,“臣妾小小女子微不足道,可皇上呢,這裡麵也有皇上的顏麵啊。”
“那人為陷害臣妾,不惜拿天子名譽做局,就算臣妾枉死不足惜,可那人就不想想,嬪妃私通,傳出去皇上也會被天下人恥笑。”
清淚滑落,南緗哽咽啜泣,淩恒心疼地給她擦去眼淚,柔聲安慰著。
小順機靈,朝高遠道“還不從實招來!”
高遠哆哆嗦嗦地紮著腦袋,不敢看天子一眼,聲音虛軟無力,“是,是奴才的錯,奴才貪戀貴妃美貌,色膽包天……奴才有罪,任憑皇上處置。”
事已至此,這種鬼話無人相信。
男人忍辱負重的模樣淩恒看得清楚,“供出實情,朕可減輕你罪責。”
高遠抬了抬頭,朝座中一人瞄了眼後又迅速垂下腦袋,顫抖的聲音從牙縫擠出,“奴才謝主隆恩,可實情就是如此。”
淩恒冷冷的睨了眼,似在說不知好歹。
南緗歎息,“都沒有後顧之憂了還不肯招,可見那幕後人身份不凡,不凡到即便犯下這種大罪天子都不會動他,以至讓你寧死都不敢得罪對方。”
目光掃過殿中的某人,南緗語帶嘲諷,“宮裡誰能做到如此,不猜都知。”
眾人順著這話想去,不約而同地看向殿中一人。
周圍氣氛異常安靜,柳妃一直垂著的眼簾微微抬起,隻一眼,就見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女人倉皇地移開眼神,端起茶盞輕抿著,手卻不自覺抖動。
外甥女的心虛模樣落在王太後眼裡,婦人喘息粗重,胸腔充斥著怒火。
“太後!”
一聲驚呼,就見王太後暈倒在地,宮人七手八腳圍了過去。
隨著太後心悸突發,案子不得已暫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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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後一暈就是半日,醒來時已是晚間。
“姨母您怎麼樣了?”
柳妃殷勤地守在床邊,將王太後扶坐起身,又拿了軟枕墊在她身後,“醒了就好,湯藥還溫著,依依喂姨母喝。”
勺子遞到嘴邊,王太後卻不張嘴。
柳妃被那道冷冽眼神盯得發毛,勉強擠出個笑,“姨母趁熱喝。”
咣當一聲手中藥碗被打落,湯藥瓷片散落在地。
柳妃驚了一跳,緊接著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姨母,您……”
“小混賬!”王太後惡狠狠盯著她,“你是多大膽子,竟敢做出這種無法無天之事!”
“姨母……”柳妃眼淚簌簌流下,想為自己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王太後胸膛劇烈起伏,柳妃不敢再拖延,哭哭啼啼道“姨母不也討厭**緗嗎,依依也是想除掉她而已。”
“哀家是厭恨那女人,恨不得她死。”王太後咬著牙,“可不管用什麼法子,決不能傷及天子和皇室顏麵!”
“而你為了扳倒她,弄出這種給皇帝戴綠帽子的惡心事,就算成功治死了**緗,可皇上呢,皇上也要淪為笑柄,一輩子擺脫不掉的恥辱。”
“更彆說你計劃失利,更是要連累哀家和整個母族!”
柳妃放聲哭著,“姨母恕罪,依依不是有心要連累姨母,原本計劃天衣無縫,隻是沒想到那**緗竟是”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柳妃說不下去,捂著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