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胡耀祖向她表明心跡,虞聽晚徹底冷下臉來。
不願虛以委蛇。
多聽一個字都惡心。
人家還是文縐縐的情話,不帶半點顏色的。
如今魏昭都說葷話了。
她卻不覺得反感。
就覺得沒毛病。
魏昭不調戲她,難道還調戲彆的姑娘嗎?
再說了,他能說出這種話,的確有資本。
不過……虞聽晚多多少少有些發愁的。
屋內隻有兩人,她也沒有藏著掖著。麵色認真看著魏昭。
——“你不能小點嗎?”
——“這樣……不好塞進去的。”
語氣可以聽出,多麼發自肺腑了。
然後……
然後魏昭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似驚愕,可又念及虞聽晚平日的作風,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屋內的夜明珠是家裡的那顆,將屋外襯的愈發濃黑。
藥香味濃烈,尚未散去。
葛老將適才在床榻角落拾起的筷子擱下。
姑娘甕聲甕氣:“我去隔壁了,有什麼事叫我。”
葛老不知年輕夫妻之間的小官司,見姑娘仍舊惆悵不語,不由眉頭緊鎖。
許是上了年紀,總是控製不了去操心,又或是跟隨魏昭多年,早就將他視為小輩。
葛老似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遺憾。
“這世上的年少夫妻,都是慢慢磨合的,免不得拌嘴紛爭。若他做了什麼讓你不舒服了,你得提。壓在心口堵的是自個兒。往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時間久了卻能成一道過不去的坎,這樣最會傷夫妻情分。”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虞聽晚記住了。
葛老:“都是頭遭同人做夫妻,沒人教過,這相處之道隻能慢慢摸索。”
這話也很對。
虞聽晚點頭。
她的確不知道怎麼給人當媳婦。
尤其她和魏昭的情況還比較複雜。
直到現在,虞聽晚都沒有做好破釜沉舟和他站在一處的準備。
這世道,名當戶對四個字,是一道枷鎖。
姑娘心思細膩。
她沒有太多長處,可從沒有妄自菲薄。魏昭既然看上她了,那她就是配得上魏昭的。
可順國公府的門庭呢?
她夠得上嗎。
要麵臨的又是什麼?
很現實的問題。
葛老繼續侃侃而談。
“將軍這些年心思都在魏家軍和順國公府上,與他年紀相仿的公子哥多半成了親,偏他心思負擔過重,從不沉迷女色。”
虞聽晚點頭。
“不瞞你,上京不少貴女拋去矜持盼著順國公府少夫人的位置,被他不解風情氣哭的更不少。”
虞聽晚繼續點頭。
葛老振振有詞:“將軍沒怎麼和女子相處過,不會說好話,也不知怎麼討得姑娘歡心。論文,驛站的賀詡然都要被他壓一頭,論武和謀略,隻怕上京無人匹敵,他過早生慧,在男女之事上卻是愣頭青。”
虞聽晚眼皮跳了跳。
“那你小瞧他了。”
魏昭看著一本正經的,說起騷話,卻是無師自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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