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光線並不紮眼。
屋內算不得昏暗,無須點燈。
虞聽晚並不知此刻的魏昭有多危險,無知無畏的對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眼。
她蹙眉。
“什麼?”
虞聽晚不恥下問:“你說。”
“我還挺想知道的。”
他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
彆看虞聽晚很懂,到底還是白紙一張。
魏昭雖也沒沾過情事,可到底是男人,在軍營聽到的葷話不計其數。
他身子雖未痊愈,可也能用手讓虞聽晚紅暈點點,小聲求饒。
虞聽晚等了等,也未曾見他有半點舉動。
好像……還有點生悶氣,不想理她。
虞聽晚索性捧起魏昭的手。
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骨節分明,根根手指修長。仔細瞧,虎口那處有道淺淺的疤痕。
“你何時習武的?”
倒是難得。
願意問這些。
魏昭淡聲:“三歲就跟著小叔紮了馬步。”
虞聽晚:???
“你……你不是還啟蒙嗎?”
魏昭攏了攏眉心:“二者並不衝突。”
他的時間一直被安排的滿滿當當,並不覺得苦。魏家子嗣從出生起,就注定得擔負這些。
虞聽晚抿了抿唇。
魏家獨子,並無血脈兄弟幫襯,走的路難免要比旁人格外荊棘些。
從靖遠將軍,順國公相繼離世後,他就不得不背負起家族欣衰的重擔。
她眸光閃了閃,錯開話題。
“葛老醫術精湛,能研製祛疤的藥膏,夫君怎麼不用?”
手上的疤痕其實不算什麼,魏昭身上的才多,在衣裳裡頭縱橫交錯,第一回給他上藥時,虞聽晚見了都有些手抖。
除什麼?
他為武將,又不是姑娘家。
有那些傷痕,才能時時刻刻都能警醒他曾有多愚蠢。
不過……
的確猙獰。
魏昭掀開眼皮:“醜?”
虞聽晚若是在意,也不是不能……,他剛生了念頭,姑娘便搖了搖頭。
“我爹說,身上傷越多,拳頭就越硬,才算是有本事。”
虞聽晚語氣鄭重:“可以看出,你以前挺硬的。”
魏昭:……
他又開始絕望了。
“虞聽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