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行多久,身後傳來慧娘壓抑的哭聲。
虞聽晚不敢掀開布簾去看,把頭埋到魏昭懷裡小聲啜泣。
魏昭歎氣,輕拍她的背。
“這裡分散著的鐵鋪,裡頭會留下一些魏家軍。”
畢竟兵器煉製運輸少不了。
“他們會暗中照看衛家夫妻的。”
“該打點的都打點的差不多了。”
隔壁的趙家,便是虞家附近的何嬸子,李家成衣鋪子,魏昭也讓鐵鋪那邊留了心。
這些,都是因為虞聽晚。
就連那薑寡婦,也有虞聽晚的關係在,縣令有意向賀詡然賣好。
念母女兩人相依為命,那昭昭又受了傷,看病吃藥都費錢,便給了薑寡婦在府上漿洗掃地的活計,還無需簽賣身契,開的工錢足夠她養女兒。
薑寡婦不用再對男人賣笑,能挺直身板做人。眼下在縣令府上當幫傭,誰敢欺她們孤兒寡母?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善緣。
虞聽晚攥緊他的衣領,鬱鬱寡歡,麵上的傷感藏不住,語氣很悶:“娘是西臨村裡頭,頭個對我好的。爹不善言辭,可他也很好。”
“我當時整日往山裡去,鞋子都磨破了,回來時天都晚了,娘敲我的門,給我送了一雙暖和的棉鞋。我當時還格外警惕,怕她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可她隻是怕我冷。”
慧娘的確很好。
魏昭沉默了。
當初把他撿回去,也好似滿心滿眼的照顧他。
說起來也可笑。
順國公夫人都沒她體貼。
魏昭道:“我會儘快弄死皇帝,把他們接回京城。”
虞聽晚:……
“那你彆急,一急起來會出錯。”
還是穩紮穩打比較好。
魏昭想了一下問:“那我呢?”
他以為虞聽晚會說一句,他對她更好。
虞聽晚嗚咽:“你是……你是,比我還欠的。”
魏昭:……
————
馬車駛出澤縣。
一路向西。
虞聽晚眼瞅著澤縣城門一點點縮小,最後消失,扒著車簾的手微微泛白。
道路不算顛簸,車廂內有鋪了厚厚的毛毯。
姑娘調節情緒,試圖找話說,順嘴。
“榮狄不和你一同去嗎?”
魏昭眯了眯眼:“你很關心他?”
虞聽晚:……
怎麼,又戳著你了是吧。
“那我頂頂關心的,隻有夫君你。”
“行,我信了。”
虞聽晚:……
你的語氣告訴我,你不怎麼信。
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
路線從官道改成了幽僻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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