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火太大,周國公不覺得有人能活下來。
偏偏虞聽晚就留了一命。
一次沒死,兩次又沒死。暗衛罪孽滔天,顧家被他弄的支離破碎。
顧傅居待他不薄。
加之暗衛的發妻懷了兩胎,去寺廟求簽都是下下簽,生下來的都是死嬰。
這世間的人最信神佛一說。
歹人躊躇一番,沒有再對虞聽晚動手。
可他又怕姑娘壞事。
彆人隻知澤縣的捕快為了虞家孤女尋到虞母胡玉娘的娘家胡家。
可玉娘從未與外人提起她有個娘家。
這些年更沒有往來。
捕快能那麼快找到人,就有這暗衛暗中所引導。
胡大柱也從中收了錢,故虞聽晚從來沒有機會離開西臨村。
便是逢年過節去鎮上采買,或是廟會,她都沒能出過遠門。
直到顧傅居宮宴指出虞聽晚才是顧家女時,暗衛自亂陣腳。
顧傅居沒提,那暗衛已被他親手了結。鮮血淋漓的人頭送去了周國公的書房。
他隻道。
“我尋你多年無果,你丟失是周國公的勢力,你如何去了虞家,當年的我查不了。能查的時候,卻有內賊用我的勢力抹去一切,以及虞家火災一事真相被掩藏,都是防我的。”
後麵一句話,說的很是艱澀。
“防我,找到你。”
書房在學府北側,平時顧傅居不在,極少會有學子路過。
往前太傅過來,學子是會來討教學問的。
可他們沒有。
順國公府的少夫人,才是顧家女的事整個上京都知道了。
方才太傅帶著明豔的女子過來,華清學府的學子已對她得身份有了猜測?自不會貿然過來。
顧傅居將前因後果說了一番。
才繼續道。
“阿嫵起先是沒有名字的,喊的都是小名,也沒過生辰。”
他有私心,不願把親生骨肉的名字給出去。好像給了,他的清鶯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也不好取彆的名字,怕嘉善看出不對勁。
故,買通了道士言孩子福氣不夠,出生就多受波折,都說賤民好養活,就怕壓不住。
“你娘身子也逐漸轉好,可我不敢刺激她。一直猶豫要不要同她提。”
顧傅居對上虞聽晚乾淨的眼眸。
“我不敢。”
“我賭不起。”
虞聽晚不怪他。
姑娘抿唇,出聲:“您是位好丈夫。”
“可我不是個好父親。”
顧傅居:“我自詡聰慧,卻被身邊的暗衛耍的團團轉。”
“我算計了周國公,同樣被他算計。”
“虞家夫妻是顧家的恩人,他們傾儘一切疼你,我自愧不如。”
“雖然不願承認,但我也同樣感激魏昭,感激他把你送回了我們身邊。”
學識淵博的顧傅居,最擅辭藻用語,可他卻用最直白的言辭,言明他的心裡話。
他繼續緩緩道來。
“你祖母年輕時辛勞,年紀大些身上的毛病就多了起來。”
做豆腐其實賺不到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