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少府監的千金請安時,將軍夫人是沒留意嗎?”
虞聽晚理所當然:“這話有趣,臣婦心思又不在她身上。”
眼瞅著宮女麵色越來越沉,虞聽晚沒了耐心,彎唇先發製人:“你這宮女怎麼回事?”
“臣婦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在公主身邊伺候,難道也不懂事?”
她語氣慢悠悠的。
“整個上京誰不知我虞聽晚是鄉下來的沒見識,規矩不到家。這些時日讓婆母操碎了心。”
“今早皇上還派了太醫過來,對了,五皇子也來了,走前特地叮囑臣婦一切以夫君身體為重,彆的都放邊上。”
“臣婦若有什麼沒做好的,請貴人擔待一二,彆同我這粗鄙婦人計較。可臣婦先前一再說忘了,可見為難。你一個宮女為何不教?”
“你教了,臣婦學了,不就請安了?”
“甭說請安了,今兒便是讓臣婦從窗戶上麵跳下去,臣婦若遲疑半刻,都是對公主的不敬。”
“可你這般仗著公主的勢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婦怠慢了公主,或是公主特地出宮,為的就是讓你一個宮女故意刁難針對我。”
虞聽晚說著,話音一頓。
她看向應長宜,生氣之餘,恭敬中還不忘操心。
“公主,可要臣婦幫您教訓這挑事宮婢!”
“臣婦一看她的嘴臉,就覺得這婢子不安好心。”
好一張顛三倒四的厲害嘴!
應長宜想罵她。
宮婢是她的心腹,她若沒嗬斥阻止,代表的就是她的意思啊。
可……
虞聽晚鄉下來的,頭發長見識短。看著神情,也許是真的不懂。
應長宜也不好揪著這一點不放。
她隻是想為難嚇唬,可不敢和靠山太硬的虞聽晚起衝突。
何況……五皇子都去魏家了?
應長宜麵色微僵。
東宮本就得罪了順國公府和太傅府,若……
她想到這裡,轉頭斥責。
“住嘴!本宮沒說話,輪到你跳出來!還不退下!”
宮女連忙往後:“奴婢該死,奴婢多嘴。”
虞聽晚見狀,忙溫柔道:“早知道該死不就行了。下次可不許再犯。”
她真的很善良。
“公主您是慈悲之人,看在我為她求情的份上,莫同她計較了。”
沈枝意:……
學到了。
黑的都能讓你說成白的!
還真的很像一回事!
應長宜如鯁在喉,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她冷冷看向婢女:“還不謝恩?”
應長宜又道:“本宮出宮一趟不容易,在外頭無需計較繁文縟節。”
虞聽晚鬆了口氣:“沒來上京前公主您就惡名遠揚,百姓私下都議論您時常不乾人事。方才您進來時,臣婦委實慌神。”
她拍拍胸脯,鬆了口氣:“好在公主不是來尋釁的。”
“公主還是挺講道理的。”
應長宜:?
我就是尋釁啊!
就是你蠢,看不出來啊!!
她不能教訓虞聽晚,已存了一肚子的火氣,聞言沉眸,一拍桌子:“放肆!哪個刁民敢說這般說本宮!”
虞聽晚拿著茶盞的手顫了顫,茶水不曾傾斜出來。
哦,力度不夠。
虞聽晚稍加重力道,茶水濺出來不少,她手一鬆,茶盞墜落。
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還滾了好幾圈。
虞聽晚卻顧及不了彆的,連忙用帕子蓋在被茶水澆到的手背。
“嘶。”
檀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直接衝過來。
“夫人。”
彆是茶盞裡麵的水有毒吧!
可她分明查過,沒有啊!
檀絳覺得她真該死!!!
一定是她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