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巍峨,九重宮闕連綿起伏,琉璃瓦在光線下流光溢彩。
養心殿。
應乾帝坐龍椅之上,威嚴赫赫。
殿內的重臣其實不多。無非是忠勇侯,楊尚書令,顧傅居,以及三個皇子。
忠勇侯一向看不上楊尚書令,站的他很遠。
顧傅居被賜座,眉眼深沉。
應峙應承應殷立在一處。
應峙身姿筆挺,自從傷腿後,他還是第一次參與政策議事,頗有些揚眉吐氣之意。
應承自賜婚被應乾帝看重,不至於唯唯諾諾,但也惶恐。
倒是應殷便是心裡不滿,可處事落落大方,不故意出頭,也不會被人忽略。
殿內氣氛算不得好,應乾帝一言不發,聽著楊尚書令為國為民的長篇大論,誰也不知他心裡想的什麼。
直到,魏昭入殿。
應乾帝起身,親自來迎。
“歸之,你可算來了。”
他走的很快,甚至屏退魏昭身後的公公,親手去推輪椅。
“身子可還好?朕瞧著你又清減了些。”
“算起來,朕也多日不曾見你了。”
魏昭一手壓在把手處,試圖起身,可他太虛弱了。
“臣不敢勞您……”
應乾帝騰出一隻手,去按魏昭的肩,讓他安心坐著。
“這些小輩裡頭,朕最看重的便是你了,歸之何必見外?”
忠勇侯看看應乾帝,又看看坐在不動的顧傅居。
隻覺得!顧傅居這廝不爭氣。
應峙都酸死了。
應殷若有所思,嘴角帶笑。
應承縮小存在感。
楊尚書令年紀雖大過魏昭,過來拱手作揖:“將軍。”
魏昭掃了他一眼,驚訝。
“楊大人瞧著,著實老態。”
“可是朝中之事過於操勞?雖是鞠躬儘瘁,可你也得顧好身子啊。”
他很委婉。
忠勇侯卻噗嗤一聲:“我也覺得他有點禿。”
“楊大人雖說才回京不久,可丁憂期間一直操心國事,這不,一回來就整頓六部,如今又是一再提議修建溝渠堤壩。”
楊尚書令:?
他心裡有氣,可不表現在臉上。
“兩位折煞了,實在是臣為君分憂。誰不知聖上最是在意民生,仁德濟世。”
這一番馬屁,應乾帝很是受用。
他笑了笑,讓宮人給魏昭上茶點,這才回龍椅坐下。
“修建一事,的確刻不容緩。這幾年興修水利,也的確比往年少了些水患。”
“子民安居樂業,方為正道。”
他說到這裡,話音一頓。
“隻是每年都建,壓力不小啊。”
他如往常那樣:“歸之,你怎麼看?”
真把他當財神爺了。
以前魏昭懶得計較。
多多少少都會漏點。
他的漏點對彆人來說就是很多了。
魏昭也不在意那些堤壩質量不好,幾年就得重建。
他恨不得軍事上,應乾帝不能把他怎麼樣,農業水利工程上,大晉又缺不了他。
這時候,金錢往往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