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盧時楹。
“盧姑娘在怕什麼?不過請你上來吃杯茶,怎麼這般小家子氣?盧家不願讓你進楊家的門,我們自也不可能真的逼迫你。”
“怎麼還讓將軍夫人誤會,我們楊家成了土匪窩了。”
要不是盧時楹,也不會這些事!
楊夫人能待見她?
盧時楹嚇得不行:“我……我……”
虞聽晚:“盧姑娘。”
她往她手裡塞了一把瓜子,給她找事做:“幫忙剝一下。”
她好整以暇:“楊夫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楊夫人笑了一下。
“瞧您說的。”
“今日一事,讓夫人受委屈了?外頭都說夫人要被我家靜姝欺負死了。”
“請您上來,也是想將這件事說開。”
“這件事說起來,源頭隻是我家婆子沒腦子。可夫人您也不該撞人啊。”
她倒了杯煮好的茶。
“靜姝出了事沒關係,您的貴體要是抱恙,我楊家可如何同魏家交代?”
聽上去是真的為虞聽晚考慮。
可都是反話。
虞聽晚當做聽不出來。
她點頭。
“還是楊夫人你會做人,這話聽著就讓人舒服。”
楊夫人:……
果然沒規矩。
她繼續道:“夫人要是不順氣,隻管帶走那蠢婦,打了也好,殺了也罷,隻要你能消氣,都是好說的。”
一個奴才而已。
說完,她看了眼身後的楊靜姝。
楊夫人拍拍楊靜姝的手:“瞧你這可憐勁兒,平時我都舍不得重說一句,可不得被嚇著了。”
楊靜姝有了靠山後,底氣都足了。
“是,女兒的確……”
“今日丟儘了顏麵。”
楊靜姝泫然淚泣,用帕子擦了擦淚:“不過沒什麼,將軍夫人也不是成心的。”
楊夫人點頭,母女之間一唱一和:“那還不把茶給夫人送去賠罪。”
“這件事也就過去了,日後……”
楊夫人一頓,和善看向虞聽晚。
“夫人才來上京,也是新婦,許是不知這裡頭的人情世故,有道是多饒人處且饒人,這次就算我們楊家錯了。我們認了。”
“往後指不定還要多多往來的。我家老爺到底也是天子近臣,咱們女子之間有了口舌之爭,說開了也就好了,可若是成了兩府之間的罅隙,捅到爺們麵前那就是罪過了。隻怕對您也不好。”
楊夫人:“您說是嗎?”
虞聽晚聽出來了。
忌憚她的身份怕鬨開,所以低頭試圖和解,可心裡壓著火,又覺得她年輕,嚇嚇也就沒那麼乖張了,所以威脅。
她冷笑,氣場全開。
剛要張嘴。
砰一聲,門被踢開,有人大步了進來。
寧素嬋冷著臉,無視楊家人,快步走近虞聽晚,把她拉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見她身上沒有傷,猛了舒了口氣。
可還是不放心。
“怎麼樣了?”
“你可有哪裡不適?”
虞聽晚看到寧素嬋格外意外,楊靜姝有人撐場子,她也有啊。
她眨巴眨巴眼。
嘉善是這個時候從外麵衝進來的。
剛入內,就聽到虞聽晚格外委屈的聲音。
“婆母!你可算來了。”
“我那麼脆弱,一碰就碎。彆人說句重話就慌了神。”
虞聽晚也想泫然欲泣,可她很努力,但哭不出來
最後把頭埋在寧素嬋懷裡,按著心口,幽幽突出一句話。
“好怕,好無助啊。”
寧素嬋身體僵硬:……
嘉善:!!
她聽得心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