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辦法,DNA技術要到86年才有,隻能依靠筆跡,以及一些信息特征作為識彆。
她隻能抓著筆,咬著唇,微蹙著眉頭。
臉上看著還是一片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早已是一片痛苦麵具。
也不知道霍梟寒有沒有看過這些信,應該是看過了吧。
不然見到她時臉也不會冷、那麼臭。
孫隊長的辦公室。
“霍團長,你提供蘇婉同誌在半年前給你寫的那幾封信,我已經讓人交到申組長那裡了,要是蘇婉同誌能夠回憶起信件的內容,筆跡也全都對得上的話,那就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孫隊從外麵走進來,將一杯裝著溫水的玻璃杯放到霍梟寒麵前,笑著說:“霍團長,非常感謝你的配合,以及這幾封書信,完全大大降低了我們的工作難度。”
筆跡可以模仿,但是這幾封信裡麵的內容,估計也隻有蘇婉本人知道。
“調查結束之後,還麻煩孫隊長你把這幾封書信還給我。”霍梟寒眉頭深皺,漆黑的眸底有如一團濃墨般化不開。
鋼筆和那三件裙子都不見了,以及還有那雙壞掉的涼鞋。
但是據孫隊長所說,在她的個人物品中找到彆人給她的城裡人穿過的舊衣服和舊鞋子。
這說明,他的猜測是對的,那三件裙子也都是舊的。
她的衣服都是彆人給的。
但是卻偏偏和他見麵穿過的裙子鞋子還有他給的鋼筆,全部都不見了。
亦或者是被她給丟了?
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欺騙他?
他發現自從她來到北平之後,整個人就跟脫胎換骨一樣。
之前他還一直提防她對自己有什麼企圖,把自己當成一個備用選擇。
尤其是在奶奶生日時他在廚房聽到的,她說的那句,“上不了學,就嫁給他。”
他就尤為的警惕。
可是這些天看著她在醫院照顧自己的表現,從頭到尾都是想和自己保持著距離,甚至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多待,反倒對他開始提防、逃避了起來。
既然這麼想要遠離自己,當時在聯誼會看到他的時候,為什麼還要答應和他跳舞。
第一次沒有其他舞伴,她沒有其他選擇。
但是第二次呢?
還是她其實本性就是這種惡劣的性子,故意撩撥他,撩撥完之後就跑。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點一點握緊,青筋凸起。
孫隊盯著霍梟寒看了看,接著戲謔的笑道:“霍團長,這幾封書信一直都放在你宿舍的抽屜裡,信封都泛黃了,也沒見你拆封過,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怎麼還特意知會我們一聲,怕我們不還啊?”
霍梟寒不動如山的眉眼微微動了一下。
孫隊這句話好像提醒了他。
難道是因為他之前收到她的信,從來不看,連拆封都不拆封就放進了抽屜裡。
所以她知道他相上她之後,就也故意說她有了喜歡的人,拒絕他,躲著他。
讓蔣書記幫她隱瞞著她的真實身份。
然後就這樣用蘇婉的身份,看著他的反應。
霍梟寒隻覺胸口一陣憋悶,有一團無名的火在亂竄著。
他想要儘快拿回這幾封書信,當然也是想要看看她在信中到底都給他寫了什麼。
“這是人家女孩的隱私,這封信既然寄給了我,我就有責任為她保密。”霍梟寒說。
要不是因為想要幫蘇婉更快地證明清白,他也不會將這幾封信拿出來。
孫隊喝了一口茶水,笑意加深,看得出霍團長現在有些複雜,矛盾的心裡,“霍團長,你知不知道那幾封信上都寫了什麼?”
看似隻是隨口說的一句,但是其話語確實意味深長。
霍梟寒喉間微動了動,他雖然沒有拆開來過,但是也大致猜到這幾封信裡麵的內容。
而且當時正在跟他通信的蘇曉慧也在信中提過。
蘇婉給他寫了情詩,甚至還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用血寫的。
就很小女生對心儀男生表達愛意的方式。
看孫隊長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顯然那幾封信裡麵的內容,要更加的羞人且不能示人。
霍梟寒不願跟孫隊長討論這幾封信的內容。
他想要知道,完全可以等審查結束之後再去看。
彆過頭,避開孫隊長的眼神,“孫隊長,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你的嗎?”
孫隊長揚了揚眉,在心裡發笑,看著霍團長的表情,應該是已經猜到是蘇婉頂替了阮婷婷參加的聯誼會。
沒再說什麼,“那我派人送霍團長你回醫院吧。”
“不用麻煩國安同誌了,警衛員會來接我的。”
霍梟寒也沒有多做停留,伸出左手和孫隊長握了握手。
既然找不到鋼筆和那些衣服,那他就隻能另外想辦法。
他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門就要走出去,但是腳步卻突然停頓了下來。
壓下胸前那股情緒,保持該有的理智,畢竟蘇婉是他帶來北平的,他沉聲道:“孫隊長,希望在紀律允許的情況下,能夠讓蘇婉同誌休息一下,喝口水。”
孫隊再次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也十分的微妙:“霍團長,你放心,一位女同誌我們肯定不會為難她,等核實清楚之後我們就會派人送她回去。”
霍梟寒微微頷了頷首,隨後顧不上肩膀上已經牽扯到的傷口,大步流星地走出國安局。
他之前軍校的老戰友嚴正明,現在是北平刑警隊的隊長。
聽他說起過,刑警總隊有一位十分厲害的罪犯畫像師,可以通過罪犯的局部麵容輪廓,完整地畫出罪犯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