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頗為淩厲的聲音入耳,能從中聽出對方毫不壓製的傲氣。
寒渡收起蒲扇,起身朝外麵走去。
女子身著青衣,腰間佩劍竟是薑元弼曾經所使用過的,她站在院子中央,指揮著兩名女侍做事。
他認出這正是在靈渠台挑釁薑似月的女子,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薑似月在修煉方麵毫無進益,宗門的弟子們都對她愛搭不理,唯有寒渡經常來此處。
因薑元弼的寵愛,平時宗門裡也無人會來打擾薑似月。
現在兩名女侍不管不顧,使用仙法清理屋子裡的東西,分明就是不把薑似月放在眼裡。
“你們住手!不許你們碰大師姐的東西!”
寒渡伸手去攔,被其中一名女侍一把推倒在地。
“大師姐?我們青岩宗的大師姐如今叫薑蕪!可不是什麼形同廢物的薑似月!”
女侍轉頭嗬道。
寒渡恍然,薑蕪?
薑蕪走了過來,左手捏著寒渡圓圓的小臉,冷聲說,“我才是宗主的獨女,薑似月隻是個冒牌貨,以後見到我,要叫大師姐,聽到了嗎?”
寒渡眉頭皺得緊巴巴,嘴裡仍舊是倔強,“我隻承認薑似月是我的大師姐!”
薑蕪眸中劃過一絲訝異,廢物一般的薑似月在青岩宗竟然還有附庸者?
她頓時對寒渡感到厭惡,拎起寒渡的衣領,將他仍出了院門外。
“從今往後這裡是我的住處,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哐得一聲,木門關上了。
眼淚在寒渡的眼眶裡打著轉,終究還是沒能落下來。
薑蕪關上門還沒走幾步,方才日頭正盛的小院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她急忙運功保持身上不被雨淋到,一邊匆忙進屋躲雨,一邊嘀咕,“好好的天,怎麼就下起雨了?”
門外,寒渡攥緊小拳頭,腮幫子鼓得老高,停留片刻,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了。
他要把大師姐找回來!
*
綿延數百裡的山脈,仙霧繚繞,群鳥鳴叫之聲四起,微風拂過茂密的樹叢,枝葉徐徐拍打著,好不愜意。
其間最高的山脈,便是玉清山。
藍色的身影飛過,緩慢落在玉清山的山門下。
正是飛了近五百裡的扶玉仙尊,以及他身後的薑似月。
“久聞玉清山乃修仙寶地,果然名不虛傳。”
薑似月不想這麼狗腿的,隻是以後的日子可能都得仰仗扶玉。
識時務者為俊傑,人界話本子說過。
“莫要說虛話,跟本尊進去。”
扶玉一眼看穿她內心的真實想法,直接拆穿,不留餘地。
薑似月縮了縮脖子,跟著他朝前走去。
嘣得一聲,是薑似月腦門撞到結界的聲音。
“嘶!”
她急忙捂住腦門,暗道人倒黴起來,喝涼水也要塞牙縫。
響亮的磕碰聲吸引了扶玉的注意,他轉過身來,看到薑似月額頭上泛紅了一片,嘴角忍不住翹起。
“隗飲,她是本尊要來的人,日後要常住玉清山,無須對她設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