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按照電話中綁匪那低沉而緊迫的聲音所指引的方位,急匆匆地停下腳步,猛地往右邊轉去時,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刹那凝固了。
我的心臟狂跳,幾乎要衝破胸膛,而雙眼則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盯住了眼前的景象——
我愣住了!剛才綁匪的聲音分明透過聽筒,帶著不容置疑的確定,說他就在我的右手邊。
然而,此時此刻,我的右手邊,卻是一片死寂,連一絲微風拂過的聲響都顯得格外刺耳。
那裡,並沒有看到綁匪的身影。
不僅沒看到一個人影,甚至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的右手邊,此刻隻有四五座孤零零的新墳墓,突兀地立在那裡,讓我再一次毛骨悚然。
我的瞳孔驟然放大,驚訝如同電流般貫穿全身。
更讓我心生寒意的是:
這些新墳墓上的泥土,完全是新挖出來的一樣。
而且那泥土表麵似乎還嫋嫋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熱氣,宛如生命最後的喘息,宣告著它們是被如何匆忙、如何不情願地接納進這片沉寂的土地。
那一刻,我的心跳瞬間再次加速,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胸腔裡敲響了警鐘,恐懼如同寒冰般沿著脊椎緩緩攀爬,直至凍結了我的思維。
我試圖說服自己,這隻是錯覺,是夜晚的陰冷和緊張的情緒共同編織出的幻覺。
但眼前的景象,那泥土的溫度,那墳墓旁尚未褪去的哀悼之花,無一不在無聲地反駁,讓我的理智在恐懼的浪潮中搖搖欲墜。
我咽了口唾沫,喉嚨乾得像沙漠,眼睛卻離不開那些墳墓,仿佛它們有著某種魔力,將我的靈魂牢牢吸附。
這些新墳的出現,更像是一場精心布置的惡作劇,或是某種更為可怕的預兆,讓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那一刻,恐懼與不安在我的心裡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緊緊束縛住。
憑我的感官,這四五座新墳分明就是最近兩天才堆起來的,痕跡新鮮得如同剛剛發生的噩夢。
也就是說,此刻躺在這些墳墓中的這幾個人,是近兩天內,才在這片看似平靜的土地上,無聲無息地告彆了這個世界!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冰般蔓延至全身。
四周的風似乎也停止了呼吸,隻留下我沉重的喘息聲,在這空曠的墓地中回響,顯得格外突兀。
“他媽的,難道綁匪這是在玩我嗎?”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在我胸膛內熊熊燃燒起來,幾乎要將我理智的最後一絲防線吞噬殆儘。
我緊握著手中的電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幾乎能聽到自己血管中血液沸騰的聲音。
剛才那個電話依舊保持著通話狀態,對方沉默的每一秒都像是在無情地嘲笑著我的無助與憤怒。
我終於無法忍受這份壓抑,憤怒地朝著話筒吼道:
“你們到底在哪?”
“你們他媽的是不是在玩我啊?”
我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絕望,仿佛要將這無儘的黑暗撕裂。
隨著情緒的爆發,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在咆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壓而出,充滿了對未知恐懼的抗爭和對生命尊嚴的捍衛。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因我的憤怒而震顫,連遠處的烏鴉也被驚得撲棱著翅膀,發出幾聲不祥的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