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這句話以後,話筒裡安靜了好一會兒,隻能隱約聽見遠處海浪拍打岸邊的轟鳴,以及偶爾傳來的微弱風聲。
我知道,這個時候綁匪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就像緊繃的弦即將達到斷裂的臨界點。
有一句話說得好,叫趁熱打鐵,而現在,正是那把熾熱的鐵錘落下的最佳時機。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沉穩而具有說服力。
我知道,這個時候隻要我再加一把勁,把這場心理戰演得更為逼真,就很有可能讓綁匪在慌亂中答應我上岸交易的要求。
於是,我緩緩清了清嗓子,每一個動作都刻意放慢,以增加戲劇性的張力。
緊接著,我故意從褲子口袋中以一種近乎炫耀的姿態掏出一個剛才警察精心為我準備好的道具——一個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東西的小盒子。
我將這個小盒子緊緊攥在手裡。
緊接著,我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打火機來。
“我告訴你們,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們在這裡耗!”
“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
“如果一分鐘之內你們還不能決定上不上岸的話,那不好意思,我的耐心已經耗儘!”
“那不好意思,我就讓你們想要的東西,當場火化掉!”
說完這一句以後,我手指一用力。
“啪”一聲清脆響亮,劃破了海麵上空的不安寧靜。
從我那緊握的打火機內,猛地噴出一竄肆虐的火苗,跳躍著,仿佛渴望吞噬一切的野獸。
我緩緩而堅定地點亮了打火機,火光在風中搖曳,卻異常頑固地不熄。
火光映照在我的臉上,映出一片決絕與冷硬。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這突如其來的火焰而扭曲,熱度迅速攀升,連海風都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所震懾,暫時停歇。
我這一招果然管用。
我能想象此刻那些綁匪們的眼神一定在瞬間凝固,恐懼與驚慌在他們眼中交織。
看到打火機的火焰馬上就快要點燃我手中的東西了——那是他們夢寐以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的東西。
那一刻,綁匪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江先生,彆,彆!”
他急切地喊道,
“我們……我們上岸,現在就上岸!”
“我們答應你的要求還不行嗎?”
“請彆燒了它,你千萬可彆把它給毀了,那可是我們的命根子!”
此時,綁匪的語氣中滿是慌亂與妥協,再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與強硬。
海風再次吹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仿佛是大自然對這一場心理戰的旁觀者發出的輕輕歎息。
而我,緊握著打火機,手指依然穩定,心中卻已是一片翻湧的波瀾。
我知道,我和綁匪之間的這場較量,雖然此刻的我贏了第一步,但真正的戰鬥,或許才剛剛開始。
不過此刻的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綁匪已經答應我上岸來交易了。
隻要他們敢上岸來,我相信一定會落入警察的圍捕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