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吳蚍蜉若有深意的看了看那大小眼小將。
宗澤隻是當場沉默不語。
吳蚍蜉也不管,轉身又繼續埋頭挖肉。
宗澤沉默良久,忽然歎息著道:“先生,你如此剛烈,怕是會成為滿朝文武,乃至當今聖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
吳蚍蜉哈哈一笑。
先不說他是維護人員,是從蓋亞而來,這個世界從現在開始他隻需要每個月待上一天即可,便是與全世界為敵又能如何?
那怕真是如此,他也敢於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這就是他的意,在與野豬巨妖一戰中,在那最後時刻目睹宋人眾誌成城,軍民齊心而來時所領悟到的意。
“我本就是匹夫而已。”
吳蚍蜉哈哈笑著指向了宗澤道:“你打算和匹夫理論大義嗎?還是滿朝文武打算來和我理論一番?”
“不好意思,正如你們沒法去和金人那樣的蠻族講所謂的禮儀一樣,他們隻會殺光你們的男人,搶走你們的女人,剝開你們皇帝的衣服來下跪,行那牽羊禮,而我……”
吳蚍蜉舉拳一震,一聲爆響就在野豬妖頭骨上響起,他舉起拳頭道:“我會用這拳頭問他們,誰說得對,他們若是有種,完全可以展現他們的士大夫精神嘛,全家老小一起上陣,來我麵前看看我心不心軟。”
宗澤不言,但是他身邊的將領卻是個個都聽得熱血沸騰,雖然也覺得彆扭,但是吳蚍蜉展現出了君君臣臣的另一條路,那仿佛也是大道直道……
宗澤良久後苦笑一聲,拱手道:“我會回稟皇上……”
吳蚍蜉揮了揮手道:“自去自去。”
宗澤就再次苦笑道:“還有彆的許多事情呢,先生對趙構很熟悉嗎?”
吳蚍蜉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趙構估計當不成南宋開國皇帝了。
汴梁光複,趙桓既有著大義,又有著軍隊,趙構無論如何都沒法在南方稱帝,但是毫無疑問,趙構已經對其皇權形成了巨大威脅,雙方已是不死不休,或者說,不出意外的話,趙構死定了。
吳蚍蜉對趙佶,趙桓,趙構三個皇帝都是看不起,甚至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不過相對而言,趙構算是比他老子和兄弟有種少許,隻有少許,其本質上依然是個人渣加懦夫。
不過……
“趙構可以回來輔佐當今皇帝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不是嘛?”吳蚍蜉狡猾的笑道。
宗澤眼中精光一閃,重新認識了一番吳蚍蜉,當下就樂嗬嗬的笑道:“必會回稟皇上……”
吳蚍蜉又看向了宗澤道:“說起來,你現在是什麼官職了?該不會回去就要被下了大獄吧?”
宗澤就笑著道:“隻要先生長命百歲,宗澤也必會善始善終……現宗澤為平章軍國重事。”
吳蚍蜉隱約記得這似乎是宋朝時的一個官銜,具體多大他就不清楚了,不過既然宗澤還在當官,證明他就不會有事,而且他也不會讓這個三呼過河的人就此死掉。
沒錯,他說的。
他又不是那些腦殘女頻思想,怎麼可能身有利器,又是現代人,還會對這皇權頂禮膜拜?
無非就一句話,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現在他拳頭最大,所以他的話滿朝文武和皇帝都必須仔細聆聽!
身後就有五十萬鐵騎,你居然告訴我,偽帝要朕自裁!?
這世間那有這等道理?
我本匹夫,誰他娘的和你講什麼君臣大義?
宗澤再次拱手道:“那麼,我就回去回稟聖上與諸公了……臨走之前,還有澤最後一個疑問,這算是私問,敢問先生,那金人金朝,又該如何?”
“還能如何?”
吳蚍蜉站起身回頭,露出了決絕和暴虐的笑容。
“自然是除惡務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