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旋望著房頂不斷逃竄的人,吩咐身邊的侍衛“活捉幾個他們的人,帶到皇上麵前,告禦狀!”
“等等!”薑行一手將人攔了下來。
“不用活捉了,留下來也是浪費王府糧食。季泊舟被恢複了侯爵,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季皇後的耳旁風又起了作用。如今這個節骨眼兒,皇兄就一定可信嗎?告禦狀哪有自己複仇舒坦?”
他眼尾挑著一抹陰暗,“季家和宮裡,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表麵上看起來各不相乾,但本王覺得,仍是一丘之貉。
今日季泊舟來挑事,是說本王派人殺了季相禮,所以害得他如今臥床昏迷,成了活死人。若咱們去告禦狀,皇兄問起來,萬一他們一口咬定,說就是瑾王府殺的季相禮怎麼辦?
雖說是旁人栽贓陷害,但畢竟那麼多人口口相傳,人證物證俱在。而且到時候皇兄若要徹查背後真相,咱們許多事就瞞不住了。不但報不了仇,反而落人口舌。”
他吩咐飛星善後,攬著陸旋往府內走,“這件事,本王也得先去查一查……”
薑行沒有再提進宮的事。
母後的情況,他確實心頭難安。
可此事隻有阿旋才能解決,目前他若與阿旋進宮,隻是徒增她的危險。
恐怕隻能趁阿旋好了,才能再做定奪。
就暫時與宮裡,維持微妙的平衡吧……
待飛星收拾好了王府外的殘局,立刻便被薑行喚到了跟前。
“安排人手,調查一下季相禮先前被害一事背後,究竟是誰在陷害王府!”
……
季泊舟在王府外被飛星襲擊,好幾次都差點倒在劍下。
若不是身邊幾人舍身相護,早就命喪黃泉。
此刻被身邊幾個負傷的護衛擁著回府,比起內疚,心頭恨意更濃。
他也是練過些功夫的,豈是無用之人?
若不是想著要留著願願救父親,這一場又豈會輸?
既然武力上行不通,那他就隻好另擇辦法了。
總有一天,他要讓整個瑾王府,讓願願,再也無法拒絕他的所有安排!
季泊舟正沉浸在自己要如何奪回一切的計劃裡。
然而此刻,一陣馬蹄聲卻急促地向他的方向奔來,隨即停在了車外。
“侯爺,皇上有旨,命您即刻進宮!”季安收緊韁繩,粗重的聲音無比急促。
“進宮?可說明了緣由?”
皇帝為何這會兒讓他進宮?
是昨日他暗中鼓動三皇子對太子出手,被發現了?
“傳旨的公公說是皇後娘娘想見您,其他的倒沒說。”
“好,知道了。”
季泊舟低頭掃了眼自己有些淩亂落魄的衣飾,以及上麵染上的護衛們的血跡。
讓身邊受傷的幾個護衛先行回府,自己則在馬車內換了一套衣衫,和季安一起進了宮。
同時收到進宮消息的還有江遠風。
昨日在宮裡被陸旋神識離體重傷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落千丈。
先前本來就在季府遭了百鬼襲擊,又被陸旋傷了心脈,昨日在宮裡守到天黑了才回府,這會兒五臟六腑都還疼著,沒想到這麼快又讓他進宮。
他擰眉看向前來傳旨的公公,“可是瑾王和王妃又進宮了?”
“瑾王和王妃並未進宮。”
江遠風眉心一沉,嗓音冷了下來,“那皇上宣本官進宮所為何事?”
公公躬身行禮,“說是因皇後娘娘之故,請大人進宮一趟。”
季皇後?
想到季皇後,江遠風下意識覺得,定又是皇帝小題大做,不會有什麼大事。
畢竟皇帝為了這位季皇後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做出的糊塗之舉,可太多了。
也是近幾個月才稍稍收斂了些,沒再像以往那樣,什麼都聽信她一麵之詞,被她手拿把掐。
江遠風懶得收拾,就這般麵帶不滿地進了宮。
他倒要看看,這兩夫妻又搞些什麼幺蛾子!
然而等他到了皇帝麵前,再看清眼前情形,才猛地震驚感慨,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