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光身後的兩個內侍立刻上前。
“將三皇子帶回承乾殿,好好給他醒醒酒!”
看在季皇後抱恙的份兒上,皇帝許久才忍下想要將他揍一頓的衝動。
這個逆子最近在殿內與宮女苟且,這風聲都傳到他的耳朵裡了!
想來今日出現在這後廂房,定又是起了色心!
江遠風一見三皇子和皇後這般,便知道沒什麼大事。
他沒心情管三皇子那些醃臢之事,趕緊拱手道,“皇上,若是無事,下官就先走了,我回方才那處看看,可有什麼異常……”
見三皇子並沒什麼事,而且出了這樣的情況,當著江遠風的麵,皇帝確實也丟臉。
所以趕忙點了頭。
“煩愛卿跑這一趟,今日特殊,想要找什麼,你在坤寧宮好好看看吧。”
他先前就不同意立三皇子為太子,若是知曉了序兒更多言行無狀的醜事,豈不是更加難以答應?
身後傳來皇帝說要杖斃宮女的聲音,江遠風沒心思聽,立刻朝著先前那轉角花架處奔去。
腳步生風,他快得像是在挽救此生的宿命,衝到那盆墨蘭旁邊,猛地頓住了腳。
花葉靜放,一隅安瀾。
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一抹無可奈何的失望蔓延開來。
江遠風擦了擦額上汗水,心口傳來一陣因運功急奔而導致的疼痛。
在心裡歎了口氣,他俯身,疼得齜牙咧嘴。
然而正是這一俯身。
他頓住了。
地上兩滴水跡,滲透青石,泛出深層的痕跡。
他的眼睛循著地麵轉了一圈。
乾燥潔淨。
眼中微光一動,“來人!”
兩位近處候著的宮女走了過來。
“此處方才可有人來給這盆花澆水?或者自本官與皇上之後,有什麼人經過?”
“回大人,不曾有人澆水或經過。”
江遠風負手踱步,看著那小而深的兩滴水漬眯了眯眼。
這株墨蘭通體乾爽,花盆內覆了乾燥的苔蘚,不太可能是葉片上滴落下來。
坤寧宮奴婢眾多,地麵光滑亮堂得能照人。
方才自己在這處駐足,記得地麵似乎沒有任何痕跡。
他弓著身子,朝前方和四周都走了幾步,沒再看見相似的水漬。
兩位宮女瞧他撅著屁股一路找著什麼,麵麵相覷,卻又不敢打擾。
片刻後,江遠風走了回來。
他看向身旁立著的兩位宮女,伸手朝地上的兩滴水漬一指。
“你,過去。舔一下這兩滴水漬的味道。”
被指著的宮女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臉不可思議、莫名其妙。
然而江遠風幽深的目光就像是長了毒刺,“若味道嘗得不對,本官便跟皇後娘娘要了你,扔回江府做個燒火丫頭!”
那宮女被瞧得神色一縮,心下害怕,心頭一陣腹誹。
這位薑大人名聲極差,都道在府上玩得又亂又花,若不是披了官袍,這人活脫脫便是個登徒子!
沒想到在皇後宮裡,都竟然如此恣意妄為地亂來。
那宮女四下沒瞧見皇後的身影,又捱不過江遠風的威逼,終於是有些尷尬地趴到地上,伸出了舌尖。
皇帝皇後帶人拖著三皇子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駭人聽聞的景象。
江遠風蹲在地上,看著一個宮女用舌頭舔舐地麵,他似笑非笑地在旁邊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