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倒是還有辦法!”薑行刮了下她的鼻子,“彆忘了,本王可還能上朝呢!”
提及此處,陸旋忽地才放心下來。
“我讓桑落傷了三皇子,雖說這麼做有些狠,但終歸是替太子殿下保住了東宮的位置。想必因此,皇帝不會想著要廢除太子的位置……”
薑行笑了笑,不忍破壞她的好意:“但願如此吧。”
用過午膳,陸旋在府內走了走,發現錦園附近,不少婢女正在收拾不要的素色白幡。
“府上這麼快便不再掛喪了麼?”
身邊的小葵解釋,“夏公公說,鬱嬤嬤隻是個下人,她的死已經辦得夠風光了,而且停靈兩日,所以不能再在府上懸素,擾了主子們心情。”
陸旋神色倏地涼了下來,“讓他們重新掛上去!”
桑落不解,“王妃這是為何?太後已經下葬,若是因嬤嬤,會不會……”
陸旋垂眸苦笑,“不會,鬱嬤嬤死得無辜……”
他們幾日沒有回過王府,今日回來,一切看似還是從前的樣子。
但陸旋知道,早就不一樣了。
她不在的這幾日,府裡辦了一場沒有主人和孝子孝孫的喪事。
雖然由皇室司禮監大太監操刀,定然風風光光,但卻掩蓋不了淒冷孤寂的事實。
從某方麵來說,鬱嬤嬤離開,沒有人送她。
一滴淚珠砸在陸旋手背,她吸了下鼻子,“小葵,帶我們去看看她吧!”
陸旋吩咐後,王府裡重新掛上了素縞白幡,借著祭奠太後之名,為鬱嬤嬤進行哀悼。
薑行隨同陸旋一起到了鬱嬤嬤的墓地。
她給鬱嬤嬤上香掃墓,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的話,越說,眼淚越是洶湧。
薑行有些看不下去,“嬤嬤到死前都在想著阿旋,想著替你留下江遠風是誰的答案,替你掃清障礙。她一定不希望,她那般有價值的付出,隻讓你一直停留在哀傷之中……”
在他的好一番勸說下,陸旋終於漸漸屏住了淚意。
她這才起身,看了一眼鬱嬤嬤的陰宅四周。
依山傍水,背後有一棵粗大的海棠樹。
微風拂過,卷起陣陣芳菲。
陸旋點點頭,是上佳的陰宅之地。
忽然,一陣清風吹來,一串花瓣順著風,在她麵前打了個圈,落在了她的手心。
陸旋攤開手掌,看見那圈花瓣堆積成一個微笑的弧度。
“你看,是鬱嬤嬤!”陸旋有些興奮,“她讓我開心一些?”
“是啊,嬤嬤不是說嗎?若你不是門主,她隻希望你是個尋常的官家小姐,每日都笑嗬嗬的。”
陸旋眼中水光輕顫,卻是搖了頭,“她不會安心的。隻有江遠風死了,她才會真正的安心……”
薑行忽然神思一動。
“咱們好像從來都還不知,江遠風動手的目的是什麼?”
拉著薑行往回走,陸旋輕輕歎了口氣,“他的目的,不就是想站到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去麼?他幼年被定王所不喜,是那個被扔在莊子上的孩子。從他姓薑這件事,難道還看不出來?”
薑行眸光一顫,“你的意思是,他想要定王一樣的,王位?”
陸旋也有些懵,“又或者,皇位?皇帝到底對他了解幾分,咱們都還不知……”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解的關頭,一匹快馬從遠處官道上疾馳而來。
“王爺——”
馬蹄高高揚起,馬兒在薑行麵前恰當地停了腳。
“玄戈?!”薑行眼眸發亮,有些不敢置信,“你和陸玄將軍一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