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無線電收發設備被破壞,也是為了信號更好,海盜們通常也會把它架設到比較高的位置,就好比lvSUn島上,毒品園區這個,它是架設在離地大概30米高的位置,而且是水泥塔柱,四壁光滑,沒有攀爬的條件。
它又是在一個水泥大圓盤上,不論你從哪個方位,都很難狙擊到它,怎麼辦?
嶽中麒還在笑呢,陳柔問他:“嶽隊,您覺得應該怎麼辦?”
嶽中麒也不是不懂行的人,他說:“如果想要隔絕無線電,有一個特彆好的辦法是,直接往發射器上麵蓋一口鍋,而且我們有專門特製的屏蔽鍋。”
他話還沒說完,阿威和阿猛在後麵抖著肩膀,咯咯咯的笑起來了。
但不是因為他們懂,而是因為他們不懂。
這些小氓流沒文化,把諸如有線電話通信,無線電通信設備都想得特彆高大上,陳柔說的那種,爆炸式,在他們看來才是有效的,搞口鍋這種,他們就不懂了。
但陳柔可沒有,並且說:“是用錫礦做的鍋吧。”
錫是一種特彆好的,可以阻隔無線電傳輸的金屬,而且就地取材,用錫礦做鍋來罩敵人的無線電發報機,既沒有破壞性,還叫他們發不了信號,那是真正的高招。
將來陳柔他們學的,恰恰就是嶽中麒嶽隊一拍腦殼發明的。
所以他其實非常優秀,而且還擁有陳恪無法比擬的高情商,又聰明又有能力。
陳柔很艱難的,才能掩飾對於老領導的欣賞。
她說:“就用這個辦法,但是威哥猛哥,你們裡麵有沒有會攀岩的?”
阿威阿猛一看那根比電線杆子粗不了多少的水泥柱子,摸腦袋了:“要爬上去?”
直接開槍太過粗暴,也太容易驚到目標了,陳柔的理想是,至少在他們進園區後,要有30分鐘的時間,用來乾掉重要目標,所以隔絕無線電必須是悄悄搞。
那麼,有沒有厲害的人,能夠赤手空拳的爬上去?
雞鳴狗盜中也有能人的,阿威一想,說:“有了,旺仔徒手爬上過30樓。”
嶽中麒皺眉頭:“旺仔是誰?”
阿猛說:“我們社團裡扒手一行的NO.1,業績一直遙遙領先。”
嶽中麒驚呆了:“扒手就是小偷吧,也要拚業績的?”
阿威阿猛一臉理所當然:“不然呢,社團養著他,難道吃閒飯啊。”
這不是雞鳴狗盜,是違法犯罪,可他們居然覺得很光榮?
陳柔適應良好,也很仔細,說:“明天早起先找幾根電線杆子讓他練一練,確實能再上,如果不能……趕下午之前我再飛一趟,想辦法搞壞它。”
嶽中麒雖然想跟著陳柔飛,但飛行任務是越少,危險越少,所以他說:“我來找電線杆子,我盯著那個什麼汪汪仔,讓他爬。”
阿威阿猛說:“你們也太小題大作,爬電線杆對旺來說隻是灑灑水啦。”
說話間他們到園區了,但當然,隻是外圍,他們還在山腳下,而園區在半山腰,隻不過從山腳下開始,就有密密麻麻的,帶著倒刺的鐵絲網一圈圈圍的密不透風。
陳柔轉了一圈,把車停到了海邊。
阿威阿猛都會抽煙,憋了一路憋不住,下車抽煙去了,嶽中麒這才長舒一口氣:“乖乖,援朝跟我說香江亟待解放,九龍也亟待改造,我還覺得他太矯情,看看人香江的經濟,再看看咱們的,但是……小偷都要拚業績,他媽的,趕緊解放吧。”
陳柔說:“香江的經濟發展是畸形的,是建立在剝削與被剝削的基礎之上的,而且法治極端不健全,確實需要乾預。”
嶽中麒深深點頭:“對。”
但說完,倆人對視一眼,嶽中麒第一次感受宋援朝總有的異樣感,這位聶太太不就是香江第一大剝削階級,資產階級大老板的太太嗎?
但是見鬼了,為什麼她說話的語調,立場,竟然會跟他一模一樣?
這時阿威阿猛抽完煙了,準備上車,但陳柔下了車,掏出衛生紙來,將他倆丟到地上的煙頭裹著撿了起來,並交給他倆,說:“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嶽中麒敲腦殼,心說這聶太怎麼比陳恪還要細心呀。
一般人抽完煙,誰他媽還會記得拿走煙頭?
陳柔勾手指,他於是也下了車。
這是大海邊,一邊是陡然起翹的山坡,鐵絲網圍著,上不去,另一邊則是平地,對麵就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了。
陳柔順著鐵絲網走到頭,爬不上去的地方,雙手叉腰看了片刻,回看嶽中麒:“如果我是這個園區的大佬,我肯定不會隻在前麵留一個門,還會留一個緊急出口。”
嶽中麒大概懂她的意思。
園區在半山腰上,而且上麵就是火山口,後麵是陡峭的岩壁,所以是一條死路。
但是正所謂狡兔三窟,這兒的主人叫阿蛤,是鬼頭昌的大侄子。
而鬼頭昌一家可是三代從盜。
他家的家風傳承就是當海盜,又怎麼可能不給自己設計退路?
嶽中麒說:“明天一早我派一波人從這邊過去,沿路檢查山洞,說不定就藏著快艇衝鋒艇,而從這兒出發去彆的島,路程不過十幾分鐘。”
陳柔點頭:“好。”
這樣一來,就即使在發現險情後,帶著毒品跑路也沒可能了。
在他的出發點埋上伏兵,直接搞死他,以後陳恪他們殺鬼頭昌的時候也方便一點。
轉了這一大圈,所有該做的準備基本就做完了。
開車回到園區,嶽中麒一路跟還鄉團的漢奸似的,連哄帶笑的幫阿猛阿威送走,陳柔也準備進房間休息,他來攔人了:“聶太,咱們吃點宵夜吧?”
其實內地人基本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陳柔也沒有。
不過嶽中麒兩隻手搓的刷刷的,陳柔也就隻好說:“行吧。”
要找吃的當然得去食堂,這會兒雖然已經關門了,但副隊長當然有鑰匙,而且他變著戲法的,從冰櫃裡翻出一隻紙盒子來,又從掛在房梁上的竹笸裡翻出一隻饅頭來,笑著說:“聶太吃這個,我吃饅頭就好,我愛吃饅頭。”
他們隻有冰櫃,而沒有冰箱,陳柔打開一看,差點忍不住噗嗤,因為那是一塊三角形的小蛋糕,應該是草莓味兒的,但一看就是用劣質糖漿和人造奶油搞出來的。
當然了,在這種不發達的小島上,這麼一塊小蛋糕已經很珍貴了。
不過她敲了敲,就發現它已經凍硬了,她想吃,但是挖不動。
嶽中麒一看也緊張了:“糟糕,是不是凍的太硬了?”
陳柔理解他的熱情,舉起來狠狠咬了一口,咬下一角:“很像冰激淋的口感。”
蛋糕都凍硬了,可不就是冰激淋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