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紙,香江身份的象征,身份證,大陸人才使用的東西。
那一瞬間聶釗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你說什麼?”
他的語氣裡有驚訝,亦有失態。
當然了,曾經他送聶耀去菲律賓的時候,抱的心思就是要合法合理的弄死他。
一個自來嬌慣,又因為囚禁而身體機能嚴重損壞的病人,聶釗當時計劃兩個月,或者瘧疾或者登革熱,聶耀的人生就會劃上句號。
但那時的他並不了解陳恪,也不了解那幫ICPO們,而在顛沛流離的行軍作戰中,他們非但要打仗,還悉心照料,非但沒讓聶耀死,一年多後,給了他一副好體格。
任務眼看結束,聶耀在大陸混的風生水起,聶釗陰暗中的心理中,也曾動過做點手腳,讓聶耀這枚他肉中的刺被徹拔除的可能性,但是,他竟然要主動走人了?
聶釗不信,也在繼剛才的偷襲後,再度失態。
聶耀聽到他聲線裡的驚訝,不用看都能想得到,他臉上的失態有多可笑。
他也終於,在落入塵埃後,終於能站起來,還手給予聶釗一擊了,他心中暗暗得意,並一字一頓的解釋:“我將提交入籍申請,並成為大陸……軍人。”
聶釗嗖的就放下了高高翹起的二郎腿,想要懷疑,想要嘲諷,但思索一圈卻發現自己找不到聶耀可被攻擊的點,他心底裡也依然在懷疑聶耀的動機。
但表麵當然分毫不露,他隻說:“我很驚訝,大陸軍方竟然願意收你這種人。”
他最在意的當然是錢,是股權。
所以又說:“雖然本來你也得不到,可你竟然願意主動放棄,坦白說,我很驚訝。”
聶耀說:“所以你並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來想跟你拚的,都是能力。”
又說:“我是你的哥哥,我們是兄弟,我知道我媽咪做錯了很多事,可從小到大,我一直拿你當弟弟,而你呢,處心積慮幾十年,隻想弄死我。”
聶釗語氣淡淡:“是你想太多,我很忙,也從不Care你。”
但是,聶耀生氣的,恰是聶釗的態度。
不拿他當哥哥也就算了,他甚至沒有拿他過仇人,隻當成是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而聶耀其實也很優秀的,隻是心機不如聶釗深,手腕沒有他狠罷了。
但自有記憶以來,聶釗看他,除了鄙視就是仇怨。
他從來沒有瞧得起過聶耀這個二哥。
可他非常看重南海軍方,而現在,南海軍方有引進文職軍人的政策,王司令在聽說聶耀想要留下的意圖後,甚至專門打聽聶榮的聯係方式,想問老爺子討人。
當然了,在回歸前夕,聶家的孩子卻提前入籍,那是一件極其大的事。
而在他入籍,有軍籍後,可想而知,他會成為南海軍方媒宣方麵的門麵。
隻要他不出差錯,都不需要像彆人一樣努力,他就能獲得更高的位置,一個具有十幾人國家,重要機關的更高位置,他永遠不會像聶釗一樣有錢,但他會獲得名譽,也會獲得聲望,當出現在公開場合,他就能跟聶釗平起平坐。
這是聶耀在被置之絕境後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