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他們所發掘的東西,現在最多,也隻能帶出來關鍵性的一兩樣,剩下的,得全部由ICPO們來清繳,帶回南海後,再來評定,看哪些要作為證據呈堂展示。
至於剩下的,看南海軍方的態度吧,聶釗擁有礦產的開采權,倒也不稀罕那些東西,但是,這於南海方麵來說算是一份大禮了,他當然也會想索要一份補償的。
……
人不可能永遠開心,也不可能永遠憂傷。
但是在經曆過巨大的喜悅之後,人們就難免會陷入一個心情的低穀期。
今天晚上,夥房拿出了他們凍了將近二十天的大肥雞和大肥豬,紅燒肉辣子雞丁,燒的廚房直冒煙,就連饅頭,也全部丟掉了剩饅頭,全是新的,白嫩嫩的。
一幫古惑仔來看了場熱鬨,也是著實喜歡這幫國際警察們,而他們舞也跳得好,就一直想找個契機再聯誼一下,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大家突然就都不開心了。
關於今早的快訊和報紙,他們都還沒有看到,當然了,哪怕是最大的榮譽,也改變不了事態整體的走向,而像宋援朝,嶽中麒和陳恪他們,年齡到了,有人會升職,但更多的人得退出去,出去之後去乾嘛呢?
現在轉業的人那麼多,都得跑關係?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聚在這兒,就是因為他們有個共同的特質,不喜歡提著罐頭兜兜上領導家拍馬屁,轉著桌子的玩敬酒,可當這趟回程,他們就必須那麼乾!
再加上本該把他們拍的英武無比的最後一場任務,一幫有功之臣個頂個的光著腿,挎著爛內褲,誰他們還能開心得起來?
那不,這會兒胡勇在跟王寶刀聊,說自己回去之後,就不想在地方乾了,考慮下海做生意,往南方走,到時候希望王寶刀能介紹點業務給自己乾。
王寶刀一臉天真:“真是奇怪,你不愛你的家嗎,舍得離開家嗎,我是除了深市,哪裡都不會去的,背井離鄉,我不乾!”
胡勇咧嘴苦笑,嶽中麒一把拍上王寶刀的腦袋:”哥們,你他媽住著大院裡的二層小洋樓,轉業歸原籍,你還在小洋樓上,他家在東北,共和國的長子知道不,任你是誰,逃不過下崗,昨天還是小廠長,今天說得出門賣雞架,懂不懂?”
轉業就麵臨著一個問題,剛轉進廠子,廠子沒了。
王寶刀想了想,又說:“做生意也挺好,現在不是人人都下海,人人都發財嘛。”
胡勇也點頭:”隻能這樣了。”
但嶽中麒說:“據我所知,前幾批出去做生意的,一百個裡頭,能有一個不虧錢的就不錯了,賺錢當大老板,萬裡挑一吧!”
王寶刀一臉天真:“那就從頭來過唄,咱們不都是萬裡挑一上來的?”
嶽中麒的神色,變成了陳柔上輩子極為熟悉的那種,仿佛洞曉一切,但又無力於一切,他聰明,善於自保,也能看得更遠,能看得到所有人的宿命,可他又無能為力,摸摸王寶刀,他說:“寶刀,永遠不要長大!”
陳柔喉頭也哽噎了一下,因為她發現,雖然這幫人沒有因為飛機失事而氣化在公海的上空,但是,當任務完成,他們依然要麵臨一個很殘酷的局麵。
上輩子的嶽中麒無能為力,這輩子的,亦然。
甚至於,因為王寶刀還活著,陳柔好像不小心,要把她老領導的官兒給糟沒了!
他上輩子可以當大官的,但這輩子,可能得回家賣紅薯了。
陳柔不敢說,她也左右不了事局的發展,可是她心裡真的很抱歉。
突然,陳恪蹬蹬蹬上甲板:“全體集合!”
又笑著說:“鬼頭昌所藏的東西,找到了!”
所有人又於一瞬間全部跳了起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