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梅潞不但要聶臻死,還要聶耀做他的乾兒子。
他對於聶耀的疼愛,可比聶榮那個親爹更有用。
陳柔以手比電話,笑著說:“您先盯著,有什麼搞不定的事,給我打電話就好,緊急事件,隻要兩個小時,我必到深市。”
梁利生開車門下車,走路一瘸一拐,但也風風火火:“知道啦,三太小心腳下!”
又低聲說:“不愧大陸鬼,隻要是大陸的事,哼,她樣樣上心!”
他這趟回來得多待幾天,因為他要幫聶耀轉戶籍。
正所謂一石驚起千層浪,聶耀自己當然不喜歡出名,轉籍的事,也希望悄悄辦。
但聶釗當然不可能讓那麼一件轟動性的事情悄悄發生的。
所以從這天開始,關於聶耀的,‘身邊人’或者‘目擊者’的轉述報道就一篇篇的登上報紙了,有‘身邊人’透露,他因為母親梅潞的病逝而大受刺激,於是前往世界各地旅遊散心,並且後來去了大陸。
還有大陸的‘身邊人’透露,自從聶耀到大陸以後,心情好了不少,而且據他本人透露,其實他對於商業並不感興趣,也在大陸已經找到了新的興趣愛好。
他具體在做什麼工作,媒體當然不敢透露,甚至他人在哪裡,媒體不會詳說。
甚至於,就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有媒體采訪的時候,聶氏上下一致封口,避而不談。
但是就不說聶嘉峪兄妹幾個了,整個香江,哪怕跟聶家的關係堪稱鐵的,養和的吳院長在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的眼鏡都從鼻梁上掉下來了。
所有人都以為豪門爭權,聶釗把二哥給乾掉了,結果他不但活著,還在大陸?
而對於香江人來說,放棄戶籍加入大陸籍,就好比1920年淨身當太監,1949加入國軍,屬於大家怎麼看,都覺得是賠本的買賣。
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爾爺和董爺聯名,發起了針對香江警方在治安方麵不作為的遊行,可他們又不願意讓權香江警方,而是希望在九龍那個戰略緩衝區,針對於目前大陸籍的犯罪分子,可以引進大陸的警察,來協同維護治安。
社團呢,天天講文明講禮貌也就算了,他們這是先一步投降了嗎?
且不說外界各種輿論的紛擾,聶家兄弟對於聶耀要入籍一事是最覺得匪夷所思的。
當然了,眼見為實,若非親眼所見,他們也不敢相信。
聶嘉峻甚至陰謀論到,這天專門趁著聶釗不在,陳柔又上山練習弓箭的功夫,也裝模作樣的拿著弓,就問陳柔:“你說有沒有可能,在大陸的,隻是個替身。”
陳柔明白他的意思:“你覺得是你小叔找了個替身,並把你二叔的事情給了結了?”
她用的是戰術弩,就她的臂力,現在也才慢慢能拉得開。
聶嘉峻那隻進過健身房的小身板兒,就不說拉弓了,扛都扛不起弓來。
他說:“我最了解我二叔了,知道為什麼咱們家沒有大陸傭人嗎,就是因為他。”
聶家確實沒有大陸來的傭人,聶耀的保姆都是來自菲律賓的,他原來也確實反感大陸,也是因為這個,他入籍的決定,就連陳柔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現在已經是七月末,蔡小姐馬上要來,他們也即將上大陸,一切,等聶嘉峻兄弟到了大陸自然會揭曉,陳柔就笑著說:“那你到時候可好好看看,看仔細一點,要真的是替身,回來跟你小叔算賬。”
聶嘉峻點頭,但又說:“可如果他真的是個軍人,那也蠻有意思。”
陳柔笑問:“為什麼?”
聶嘉峻說:“你知道的,我們香江人最多當阿Sir,還是二等阿Sir,深水埗的駐兵有黑人,也有白人,甚至還有大把阿三,但就是沒有港民,因為我們是,二等公民。”
又說:“我從小就愛看好萊塢的戰爭片,雖然不是米國大兵,但有一個種花大兵的叔叔,那感覺吧,也蠻不錯的……細娘,我這弓是壞的。”
陳柔剛剛開弓,一枚鋼矢穩穩紮在靶盤上,她於是把自己的弓換給了聶嘉峻,換了他的過來,單手抬起,架上肩膀,拉弓。
聶嘉峻一看,有點絕望的:“細娘,我今年20歲,我是男大學生誒。”
又問:“為什麼你的臂力那麼強,我卻不行?”
二十歲的男大學生,論體能甚至不如一個孕婦,說來也是真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