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了,但是還有名呢。
而關於小崽崽的名字,也有一場大戲。
再或者,其實如果用史詩級破冰來形容,會更貼切。
這邊陳柔沒有問到陳恪,還得給董爺打個電話,因為她最知道了,爾爺人家有文化,交往的天師也多,自己懂,也會找人去核,取十個名字都很容易。
但董爺可就不一樣了,陳恪至少粗中有細,但他是個大老粗,就不懂取名。
可他又是個凡事不肯服輸的性格,那會不會最近都急破腦袋了?
但她一個電話打過去,董爺卻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直接來了句:“阿柔,你是不是也不信任我,覺得我取不好那個名字?”
陳柔的意思是就沒必要了,實在不行就叫聶當當,又可愛又好聽。
但董爺緊接著再來一句:“放心,我不惹事,我在忠義堂,正在研究名字。”
然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但陳柔卻差點當場裂開,因為忠義堂是爾爺的地盤,那也是董爺這輩子隻踏足過一回,但是,上門砍人,殺人的地方,但他竟然去忠義堂了,還跟爾爺一起研究?
正好小家夥一覺睡醒來,被育嬰師推了進來。
他正在吃自己的小手手呢,吃一會兒大概覺得不過癮,抓起了腳丫丫就要吃。
不過陳柔一伸手,他立刻準確抓住,一聲:“Oh~OhOh~”
陳柔抬手,小baby的抓握能力很強的,整個小家夥都被她吊起來了。
饒是她雄鷹般的女人,見慣了世麵,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小崽子也就是白一點,漂亮一點,高鼻梁大眼睛,紅嘟嘟的小嘴巴。
可他哪裡來的魔力,能讓董爺主動跑到仇人的地盤上,還心平氣和商量名字的?
而且董爺心胸也太廣闊了一點,竟然主動向爾爺低頭了?
但其實她想岔了,因為事實上,最行低頭的依然是爾爺,也是因為,智慧。
先說董爺吧,他一接到任務,發現自己竟然有可能蓋過聶榮那位老牌首富,成為首富家小繼承人的命名者,當時就鉚足了心思要憋個大招,取個好名字。
當然,他的計劃是找全香江最好的天師,共商八字,取一個好名字出來。
不過就在他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翁華衝了進來,說:“阿耶,那家夥找您呢。”
董爺還問:“哪個老家夥,活膩歪啦?”
翁華人都磕巴了,還是獨眼衝進來說:“爾,爾爺,就在門外!”
董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爾爺一個人,拄著拐,穿著他尋常穿的棉麻大褂子,戴一頂黑禮帽,眼看董爺出門,還摘了禮帽,率先伸出了手。
董爺人是懵的,甚至當時有很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陳柔揭曉了底牌,而且他猜測的答案是錯誤的,她是爾家的孩子,爾爺來,是來宣告這個消息,並送他死的。
但爾爺一句話,董爺當時眼淚就飆眶而出,嘩嘩的流了。
因為他說:“富不過三代,恩不過三代,怨也不過三代,不論他是誰家的孩子,我會舉白旗,絕不傷他,害他,但你也一樣,不能傷他,害他。”
董爺其實也是這樣想的,隻是爾爺先說了而已。
這時,他還認為倆人在同一水平上,但是爾爺再一句,就讓董爺自慚形穢了。
因為他說:“人們在年輕的時候都很單純,越老心越重,也越狠,所以在咱們香江啊,澳城啊,不但會有厭勝巫術,甚至還有有錢人種生基,向子孫借壽,至於下蠱,紮小人,下詛咒更是不勝枚舉,孩子的八字,可就太重要了!”
董爺嚇的驚起一身白毛冷汗,從額頭森森的冒了出來。
雖然聶釗給的生辰隻有大概的時間,沒有精確到分,可那也是首富兒子的大概八字了,如果他們找的人不可信,又是那種喜歡用陰私的方式陷害人的小人,隻要不怕麻煩,耐心一點,就總能下成咒,到那時,他豈不是害了自己的血脈?
董爺後知後覺,卻也立刻就低頭了:“你說吧,孩子的名字該怎麼取?”
又試問:“要不移請尊駕,進屋,咱們詳排八字慢慢聊?”
為了阻止董爺犯諢爾爺才近了一步,可是董爺殺了他的妻兒,叫他含恨一生,他又怎麼可能進義勇堂的門,所以他說:“如有時間,你來找我商量。”
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董爺當然也不扭捏了,就說:“你先慢慢排,慢慢挑,覺得差不多了就喊我,我吧……上忠義堂。”
為防手下們嘩變,或者鬨,今天董爺簡裝易服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