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布會甫一結束,聶嘉峻就給陳柔打電話。
他先說“大陸公安沒有把郭扶正列為綁架案的嫌疑犯,這有問題。”
又說“還有於光煦呢,細娘,你跟他們交涉吧,一定要抓了於光煦,他最壞了。”
陳柔說“你的手機被全程監聽+錄音,你確定他哪怕說過一句帶誘導性的話?”
聶嘉峻躺到病床上回憶了半晌,頹然搖頭“沒有。”
但又說“可一切明明都是他乾的,警方甚至都不調查就讓他躲過了追責,假以時日,他豈不要變成第二個他爸,於崢嶸?”
又說“我考慮接受記者采訪,公布事實真相,即便法律奈何不了他,我也要他身敗名裂,在香江待不下去……老姐,你搶我手機乾嗎,老姐,給我!”
電話到了聶涵手裡,她說“細娘,嘉峻胡說八道呢,您不用理他。”
今天他的好哥們包玉剛來看他,也在病房裡,而包玉剛跟郭扶正還是好朋友。
再說了,哪怕包玉剛不會跟郭扶正通風報信,要把消息賣給記者呢?
聶涵指弟弟鼻子“作為受害人,咱們要做的是相信警方,等待結果,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準胡說,要不然,最終結果於光煦和郭扶正沒問題,人家要告你誹謗。”
聶嘉峻攤手,說“可郭扶正明明就是綁匪,於光煦也是,要警方查不出來,就是他們太蠢,我不會認可的,我會另雇私家偵探來查這件事。”
包玉剛突然問“如果是大陸阿ir查這個案子呢,會不會跟香江阿ir不一樣。”
畢竟這是香江,大陸阿ir也隻是來做協查的,現在案子轉到香江警方了。
包玉剛又不了解大陸嘛,就想看看不同的可能性。
聶嘉峻脫口而出“當然不一樣。”
再補一句“要是大陸阿ir辦案,郭扶正他還能做受害者,不,他會被立刻槍斃!”
作為案件受害者,郭扶正也在住院,而且病房離聶嘉峻的並不遠,因為他們家沒有保鏢,警署還安排了兩個警員守在他的病房外麵,保護他。
包玉剛探視完聶嘉峻,也還得去探視郭扶正呢。
他皺眉又撓頭,再看聶嘉峻“會不會是你誤會了,扶正在任何公開場合,可從來沒有說過你的壞話,而且他還特彆……喜歡可涵姐的,又怎麼可能綁你?”
作為受害者,聶嘉峻能不知道郭扶正是綁匪,亦或者受害者?
但他剛想爭辯,聶涵悠悠說“對了阿峻,你還記不記得咱倆打的那個賭?”
聶嘉峻果然忘了“什麼賭?”
聶涵壞笑“關於郭扶正啊,你再想想呢?”
聶嘉峻想了片刻,哎呀一聲手敲腦殼“叼,老姐你是不是能未卜先知啊?”
包玉剛也挺感興趣的,笑問“什麼賭局啊,說來我聽聽?”
那個賭局是,萬一郭扶正因意外而死,聶嘉峻就得把他剛剛繼承的所有錢全部轉贈給他老姐聶涵,他現在恨不能讓郭扶正趕緊死,但要對方真死了,他可是向天發的誓,那麼,他所有的錢,要不要全部轉給聶涵?
幾人正聊著,值班的保鏢進來說“大少,郭少想要見您。”
聶嘉峻差點跳起來,心說那郭扶正是不是真拿他當沒用的廢物二世祖,僥幸逃脫後不說裝死,這還黏上他了,他心中一陣惡寒,差點就要說讓他滾。
但聶涵掐了弟弟一把,並說“讓他進來吧。”
她的直覺,大陸公安一定能還原案情,並把郭扶正給繩之以法。
在此之前,既然小叔叮囑要他們守口如瓶的等著,他們照做就是了。
也確實是這樣,不一會兒陳恪給陳柔打來電話溝通案情,講起香江警方,尤其是直接督辦案件的,警務處的張ir,任是他那麼好脾氣的人,都要忍不住罵兩句。
他說“我們可是經辦人,就該協同辦案,但各種建議他們全然不聽。”
陳柔卻問“郭小白呢,大陸那邊已經控製住了吧?”
為了給聶榮買茶葉,郭小白一大清早就跟阿寬倆過關,上大陸了。
大陸是他們的主場,要做事當然也方便。
陳恪說“我們找了個理由,先讓公安局給拘起來了,能拘30天。”
又說“其實昨晚,要照嶽隊說的,郭扶正差點害死他,你讓聶家的少爺們小心點,那孩子吧,唉,廢物一個,而且心還是歪的,要小心他再害人。”
陳柔準備上樓,而小阿遠本來抱著水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但她屁股才一挪地方,小家夥立刻伸手“莽莽,嗯嗯,莽莽。”
陳柔隻得回來,又把兒子拎起來,邊走,她邊笑問“陳隊,在沒有進行案件交接之前,您有沒有想過,這個案子會如此的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