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院牆外那雙冰冷的眸子,她抖了抖小身板收回目光,沒敢再看,怕他又嫌棄自己懦弱。
她不懦弱,隻是看重親情,而且媽媽和大舅的感情很好,她擔心媽媽難做。
這次爸媽到來,媽媽護犢子的樣子,甚至不惜因為自己和大舅斷關係,她很感動。
沈奕瑾眼神很淡。
遭遇大難,改變了是應該,不改是活該,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過能一改之前的懦弱,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大隊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決定閉嘴。
小娃娃凶殘,小姑娘也凶殘,大家長縱容孩子,還有那群當兵的也是站錢知青這邊。
沒聽到雙方介紹,但是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姓名,顯然是認識的。
有一群這麼強勢的軍人撐腰,錢園園吃不了虧,他就放心了。
知青下鄉到他的村子,他有責任保障他們的安全。
本就是鐘家人不在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走吧,送你們進城,謀殺是大罪,我會跟執法人員打招呼,保證送他們下農場。”
“錢同誌,趕緊的,彆耽誤我們回家吃飯。”
某大家長一臉嚴肅地說著無情的話,轉頭就換一副嘴臉教小妻子擒人。
“詩詩,將她兩隻手反剪在後麵推著她往外走就行,不要拎著她的衣領,勒暈了你還要扛她,不劃算。”
“如果她不配合,你可以把她按地上,拽著她一隻腳直接拖著走,這是最省時間的辦法。”
眾人……
不愧是一家人,殘暴得一模一樣。
詩詩覺得方法二最得她心,嘎嘎樂地一腳將人撂翻,提起一隻腳就走。
“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鐘母慌了,四處找東西抓。
真要被送去農場,她下半輩子就完了。
她後悔了,為什麼要為了那個不孝女去惹錢園園?
早知道錢園園有這麼多人撐腰,她就不過來了,還害得家裡跟小姑子家斷了關係,以後都不能從小姑子家拿到好處了。
眼看著要抓到發呆的大隊長的腳,詩詩支著鐘母的腿來個上半身漂移,遠離大隊長。
還不忘清路障,“都讓開,抓到誰一起摔倒我不負責。”
小師有樣學樣,兩手鬆開扔掉鐘父,跑去另一頭和醜醜一人拽一隻腳。
哥哥說得沒錯,抓著腳拖比抬著方便也省力。
蕭向北在沈奕瑾背上蹬了蹬被吊著的腿,拍著沈奕瑾的肩膀大呼。
“老沈,看到沒,我妹妹行動力超強,咱們也得好好學習,不能比醜醜和小師差。”
沈奕瑾……首長的家風,似乎有那麼點不正常。
夫妻倆被輕輕鬆鬆拖出去,吃瓜群眾一臉興奮地跟在後頭。
今天的瓜足夠吃半年了。
鐘父是真的怕了。
這群人看著不像是做做樣子,是真的要送他們去農場啊。
“放開我,放開我,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打園園,是她舅媽打的,不關我的事啊。”
“園園,你讓他們放開我,我並沒有對你動手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看吧,就是這麼現實。
錢園園冷笑,“可是你也沒攔著。”
鐘父被噎得老臉通紅,顧不上麵子,不斷求饒。
這群人真的瘋了,真的要扔他上飛機啊。
一輩子沒坐過飛機,沒想到福氣來了,是因為犯了事。
“園園,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