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浮起一幕,小姑娘拿著一根樹枝,咬緊牙,冷汗淋漓,兩腿打擺,卻堅定地對抗著兩隻老虎。
那兩隻老虎根本就不搭理她,她完全可以跑掉,卻選擇留下。
或者那個勇於跟自己一同對抗大老虎,又敢於把坑害自己的親人送去農場的小姑娘,也不是那麼差勁。
穆老爺子聽到進賬二字,決定搞清楚詩詩的流程,免得到時候她不給自己參與。
“丫頭,什麼進賬?”
詩詩直言不諱,“我做媒牽線,要給我媒人紅包和豬頭。”
“不過我爸爸說了,集體婚禮人多的話豬頭沒那麼多,就用紅包抵,也就是說成功一對要給我兩個媒人紅包。”
“我之前做媒已經說好豬頭了,之前的不變,後麵的再變。”
老爺子覺得自己的情況不太一樣,試著問:“那如果我去參加呢,要給幾個紅包?”
歘歘歘,二十多雙亮晶晶的眼睛齊刷刷看向老爺子,巨閃。
就連裝睡的沈冰山都忍不住睜開眼睛,打量著紅光滿麵的老爺子。
詩詩嘴巴快過腦子。
“你不行,年紀太大,我的客戶都是小姑娘,我是合格的媒人,不能坑客戶讓太老的牛吃太嫩的草。”
噗~~
沒想到第一個噴氣的竟然是冰山沈奕瑾,他抿著嘴尷尬地彆開眼。
抱歉,他很能忍的,除非真的沒忍住。
好一句太老的牛吃太嫩的草,所以老牛吃嫩草升級了嗎?
詩詩斜他一眼,紮刀不隔夜,“你也是老牛,隻不過是比爺爺年輕的老牛。”
“臭蛋也是老牛,你們都是老牛。”
在她這裡,男方比女方大,就是老牛吃嫩草。
她想找機會試試小牛吃老草,公平。
一群憋著笑突然被“判刑”的老牛們:......
老爺子老臉一紅,趕忙解釋。
“我不是要小姑娘,是我老伴,我下放前跟老伴離婚了,這次回去複婚,我想參加集體婚禮,讓老伴開心開心。”
原來是這樣啊,懂的都懂。
詩詩想的卻是多一對新人,更熱鬨。
“行,我給你打個折,你們給一個紅包就行。”
結婚還可以打折,第一次聽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
老爺子樂嗬嗬,倒不是因為省一個紅包高興,而是當自己和老伴是特彆的一對。
詩詩似模似樣地翻開登記本,指著一頁紙用看似悄悄話又所有人都聽到的音量說:
“臭蛋,就是這個人,說他冷冰冰的是他的兄弟,肯定沒錯,他兄弟讓我幫忙找個好姑娘。”
大家長很配合,“是這個人啊,我記得他,確實是咱們營區臉最臭的家夥,回去我帶你去找他。”
“嗯呐,錢姐姐長得好看,又勇敢,又不貪生怕死,他肯定喜歡。”
“我也覺得他不會嫌棄,畢竟看到大老虎不被嚇跑的女同誌應該不多,你到時候記得把錢園園的勇敢事跡說出來。”
“好噠,我記住啦。”
醜醜和小師坐得近,那一頁的名字看得真真的,兩人暗暗感歎,不愧是兩口子,瞎說起來是一樣樣的。
“嫂子,那個,我可以試試。”沈奕瑾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媒人就直接拍板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詩詩反過來拿捏。
沈奕瑾不禁臉紅,自己打自己的臉,真疼。
“嫂子,我說我想跟錢園園同誌相親。”
算了,一刀也是血,兩刀也是血,紮吧。
“啊?你也想啊,可是我已經給錢姐姐找另一個人啦,回去再給你找其他人吧,放心,我的客戶很多。”
詩詩輕輕拍了拍那一頁紙,讓你裝,給你機會繼續裝,哼。
“不用,我就要錢園園,嫂子,就這麼說定了。”
他說完就閉眼假寐,沒看到詩詩把那一頁紙攤開在眾人麵前過一圈,然後是二十多人此起彼伏的噴氣聲。
特彆是沈奕瑾的兵,笑出了鵝叫聲。
哈哈哈,他們家團長也有被嫂子套路的一天。
沈奕瑾以為是因為他親自打自己的臉被人笑話,臉越來越紅,卻始終不敢睜開眼睛。
笑吧,笑夠了回去後就不要笑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