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催洗澡也隻是習慣,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句話對許至君來說就是一種暗示和邀請。
許至君摸到遙控器按滅了屏幕,讓司念坐到自己手臂上把她抱了出去。
原來去洗澡,是一起洗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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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念沒有起來成功,許至君去代她上的班。
把公司裡那群人嚇得八卦都不敢說,摸魚也不敢摸了。
許至君一個人打兩份工,乾十份活。
末了還得回去給司念熬湯做飯。
真是精力無限。
許至君回家的時候司念看著他頂著脖子上露出的兩個明晃晃的吻痕,想到他就這麼在她公司待了一整天,就覺得自己在員工麵前的威信儘失。
她明天還怎麼有臉去公司啊!
許至君確實今天辛苦了一些,司念不好指責他。
但是說到底,也是他昨晚過分了一些啊!
司念今晚直接抱著樂樂睡的。
許至君沒敢得意了。
立馬換了一套高領內搭加風衣,儘顯男德本色。
俗話說,夫妻搭檔,乾活不累。
有了許至君這個賢內助,司念是真的比以前輕鬆了好多。
周末的時候兩人去了京山墓園,看望許至君的生母章圓。
黑白照片中女人的容貌與許至君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一個更柔和,一個更淩厲。
原來許至君一直都是長得跟母親相像的。
花束放置在墓台,這處地方一看就沒有人常來,許至君掏出手帕,擦拭著上麵的灰塵。
“我之前怨過我的母親很長一段時間,恨她就這麼丟下我,死在我的麵前,還侵占了我前半生所有的噩夢。”
許至君望著照片中女人淺笑的麵容,聲音平靜。
母親在自己麵前自殺,對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可以說是一生的夢魘了。
許至君能長成現在這種樣子,不知要經曆多少,才能治愈心中的傷痛,變成如今的波瀾不驚。
“後來我想通了,母親不僅是我的母親,她還是她自己,章圓。
“她那麼痛苦,選擇離開也是她自己的權利,隻是方式不對罷了。”
司念看著照片中那個明顯是高興的女人,那時的她還沒有經曆後來的一切,眼中仍是明媚的。
“我感謝她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感謝她費勁心力陪了我這麼久。
“因為人渣犯的錯而傷害自己或許是很不值得的,但她是一個好人,不應該承受我年少無知的怨恨,我對此感到很抱歉,希望她在天有靈能聽到。”
許至君說話時有些苦澀,司念好像看到了當初那個內心糾結又複雜的少年。
恨自己的母親拋下自己,又愛自己的母親努力陪伴自己的那幾年。
一晃而過,許至君長成了現在大人的模樣,神色是淡然的。
說話時鄭重又釋然。
司念靜靜地聽著他說著自己年少的心緒,和這幾年來心境的改變。
“我當時覺得自己壞透了,人怎麼能恨自己的母親呢?”
許至君放下手帕,墓碑上的灰已經全部擦除。
司念握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愛恨不能與好壞掛鉤。”
她至始至終隻是一個旁觀者,所以才能清醒地說出這些,但是司念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自己所說的一般將愛恨與好壞區分。
許至君看著她說“就在那個時間段,我在京平中學重新遇到了你,可是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敢靠近你,隻能小心翼翼地守著你。
“我覺得自己這種壞人配不上你,所以連追求的勇氣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你去往了另一個方向,這是我那一生最後悔的事。
“可是這次,你主動靠近了卑劣的我,那一刻,讓我突然生出了勇氣,我不想管什麼是非對錯,我隻想抓住你。”
司念看著他真摯的雙眸,輕輕吻了上去,“你永遠不卑劣,許至君,是我主動讓你抓住的。”
許至君低頭蹭了蹭她的臉,“念念,我們能在一起,全都是靠你。”
“所以彆放棄我。”
許至君沒有辦法再承受第二次拋棄了。
司念抓住他的手,兩人的戒指交疊在一起。
“不要害怕,我們已經把對方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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