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司念和簡婉聽到了外麵的對話。司念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原本就脆弱的心臟此刻仿佛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中,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簡婉氣得滿臉通紅,雙手緊握拳頭,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找戈雨蓮和許至君理論,但看到司念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又隻能強忍著怒火,轉身抱住司念,輕聲安慰“司念,彆聽他們胡說,許至君肯定是被迷惑了,事情不會是這樣的……”
然而,司念隻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滑落,對簡婉的安慰毫無反應。
病房裡,司念的視線直直地透過半掩的門,落在走廊那刺眼的一幕上。戈雨蓮嬌豔的唇印在許至君唇上,她的聲音像一把尖銳的刀,割破司念的心“至君,你說司念看到這一幕,得多心疼啊,你心不心疼她呢?”
隨後,許至君那冷漠的話語傳來“我隻忠於小姐,其他的,與我無關。”這聲音仿若來自地獄的冷風,將司念的心徹底凍結。
司念的身體猛地一顫,像被重錘擊中。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眶瞬間蓄滿淚水,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絕望。
簡婉見狀,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她急忙轉身,雙手緊緊握住司念的肩膀,試圖給予她力量“司念,司念你彆這樣。這不是真的,許至君一定是被迷惑了,他不可能忘了你們之間的一切。”
司念緩緩轉過頭,眼神空洞地看著簡婉,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得厲害“婉婉,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忘了我們一起經曆的生死,忘了那些誓言……”
簡婉心疼地將司念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帶著哽咽“司念,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咱們一起想辦法,一定能讓他恢複記憶,回到你身邊。”
司念在簡婉懷裡,哭得肝腸寸斷,喃喃自語“可他看我的眼神,那麼陌生……他真的不要我了……”
簡婉抱得更緊了,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司念“不會的,司念。我們不會放棄,他一定還是愛你的,隻是暫時迷失了。相信我,我們會讓一切回到正軌。”
司念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拔,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她機械地拿起手機,看到是肖明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司念,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關於許至君,有新消息嗎?”肖明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一貫的沉穩。
司念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迷茫“肖明,我不確定許至君現在到底是哪邊的人。他的行為太奇怪了,對我很陌生,還幫著戈雨蓮……”
肖明沉默片刻,認真說道“司念,我覺得你得做好心理準備,許至君有可能已經背叛我們了。”
司念聽到這話,像被電擊了一下,立刻反駁“不,不會的!我了解他,他不會背叛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或者他被人控製了。”
肖明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司念,你太感情用事了。現在的情況擺在眼前,我們不能盲目相信。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做一個實驗,看看他到底站在哪邊。”
司念心中一動,急切問道“什麼實驗?肖明,你快說。”
肖明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頓才說“具體的你先彆問,到時候你乖乖配合就行。相信我,這個實驗會讓我們看清許至君的真實立場。”
印城,戈家那棟豪華氣派的彆墅內,燈光璀璨,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許至君和戈雨蓮剛剛踏入,空氣中還彌漫著室外的寒意。
許至君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他掏出手機,原本平靜的麵容瞬間凝住。屏幕上,司念被繩索捆綁,嘴上貼著膠帶,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助,旁邊的人冷冷開口“想救她,一個人來雲山。”緊接著,畫麵一轉,是雲山那片荒蕪之地的模糊景象,隨後視頻戛然而止。
戈雨蓮察覺到許至君的異樣,微微皺眉,走上前關切問道“至君,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許至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收起手機,聲音故作鎮定“沒事,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掙紮與猶豫。
戈雨蓮目光狐疑地盯著許至君,心中湧起一絲不安,卻並未多問。而許至君表麵上神色如常,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雲山,那個危險未知的地方,去,可能陷入絕境;不去,司念的安危……他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眼神逐漸堅定,似是做了某個決定。
夜幕如濃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壓在雲山這片荒蕪之地。司念被緊緊綁在一棵粗壯的樹上,周圍是一片死寂,唯有草叢中傳來的陣陣蟲鳴聲。蚊蟲嗡嗡作響,不斷在她身上叮咬,司念忍不住扭動身體,試圖驅趕這些惱人的家夥,可繩索勒得她手腕生疼,每動一下都鑽心地痛。
“司念,你怎麼樣?蚊子是不是很多?再忍忍,咱們的計劃肯定能成功。”簡婉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帶著關切與焦急。
司念強打起精神,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婉婉,我沒事,就是這蚊子太討厭了。也不知道許至君會不會來……”她的語氣中滿是期待,又隱隱透著擔憂。
簡婉趕忙安慰道“他肯定會來的,許至君不會不管你的。你彆想太多,再堅持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仿佛被無限拉長。司念眼睛緊緊盯著通往這邊的小路,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可四周除了偶爾的蟲鳴和風聲,始終沒有出現她期待的身影。
“婉婉,他怎麼還不來啊,是不是真的不會來了……”司念的聲音裡滿是失落,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漸漸黯淡下去。
簡婉也有些著急,但還是不斷給司念打氣“不會的,他可能是路上遇到什麼阻礙了,再等等,一定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