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進了造紙廠嗎?車呢?在哪兒呢?”
半夜時分,一夥人鬼鬼祟祟的推開造紙廠大門口那形同虛設的鐵柵欄,躡手躡腳的進了廠。
但,在廠裡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那輛豪華氣派的大房車。
一名聲音尖細的男子詫異道,“明明看著她們開進來的,咱們的人一直在外麵盯著,沒看見出去啊。”
第一個說話的男子沉吟一瞬,果斷道,“既然沒走那就一定還在這裡,分開找,都仔細點,但凡能進人的都去看一眼,誰先找到誰就發暗號。要是沒有,就回這裡集合,明白嗎?”
“明白。”
一幫人分成兩隊,朝兩個方向往廠區內分散開去。
隻是領頭的男子走出不遠就又停下,回頭往剛剛他們所站位置看去,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男子眯著眼又往四周仔仔細細的掃一遍,依舊沒什麼發現。
“怎麼了泳哥?”
跟著的同伴有些不解,想打開隨身帶的手電筒照一下,但被阻止了。
被叫泳哥的搖頭道,“沒什麼,走吧。”
剛才站在那裡時,總覺得有道視線冷冰冰的盯在他身上,盯的他後脖頸都涼颼颼的,如今回頭去找,卻什麼都沒有。
奇怪,難道是因為夜裡太冷,氣溫又要下降了?
他問旁邊的手下,“今晚是不是特彆冷?”
“冷啊,特彆冷。”哪天不冷?
泳哥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天真的是又要降溫了。
所以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幾個女人帶著孩子開著大房車是想乾嘛?
作為唯一的成年男性,白楊暫時被他們給忽略了。可能戰力不俗,但在數量上還是女人和孩子更打眼。
一幫人離開後,在他們剛才所站位置的不遠處,白荔身上套著件厚實的法蘭絨長款睡袍,坐在窗邊冷眼看著一群人離開。
兩截手指長的綠蘿,像小蛇一樣分開兩個方向嗖嗖的往前‘爬’去。
柳旭送的隱形帆布就搭在房車頂端,晚上大家入睡前,白楊把它給拉了下來。
還彆說,這玩意是真不錯,尤其在晚上使用,按下開關立刻跟黑夜融為一體,他們的房車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下就沒了。
這讓大家都安心不少。
因為白天睡了大半天,白荔一點不困,就讓其他人去睡覺,她值夜。
此時剛過淩晨一點,是大家睡的最沉的時候。
閒得無聊,她正操控綠蘿在造紙廠的邊邊角角及周圍探索,然後就看到了這幫鬼鬼祟祟進來的人。
其實晚飯時席霜就說過有人在附近徘徊,之前還有人遠遠的跟在後麵,但在他們進入造紙廠後又走了。
白荔沒在意,跟著就跟著,想死的就儘管來。
好在那些人還算識趣,大半個晚上過去,一個人影都不見。
而白荔也正在附近的一個下水道裡探索到幾隻變異貓狗,通過綠蘿,她看到那些貓狗的眼睛一隻黑一隻紅,卻都乖順的趴著,一點發狂的樣子都沒有。
所以隻有下雨天才會刺激到它們,那時它們也才會從藏身處出來,嗅著人的氣味去攻擊。
相比於發狂的變異動物來說,喪屍,已經不是最大威脅了。
但顯然很多人都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不然也不會還有那麼多乾癟的喪屍存在了。
也就是在這時,那些人推開鐵柵欄進了造紙廠。
白荔收回視線,靜靜的看著他們在廠裡轉著圈的找她們。
“既然沒出去,你說她們會藏在哪兒?”
“不管藏哪兒今晚都他媽給老子翻出來,老子通過望遠鏡可是看的清楚,那三個女的裡麵有兩個是絕色,一個二十出頭嫩的跟他媽水蘿卜一樣,年長的也不賴,一看就非常有味道.媽的,老子多久沒碰過女人了?今晚一定得把她們給翻出來。”
“你他媽小聲點,讓泳哥知道你又色膽包天,還不知道怎麼收拾你。”
“怕什麼,大不了到時讓泳哥先來”
兩人邊說邊嘿嘿笑,全然沒注意左側不遠處的牆根,悄無聲息的立著一截綠色的藤蔓。
白荔睜開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剛剛說話的兩人走在他們一眾隊伍的最後,他們負責殿後,所以雖然在往前走,但注意力卻一直都在後麵。
平靜無波,這廠裡似乎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人。
但當從一片空曠的場地穿過,剛要進入車間時,後麵的其中一人突然腳下一頓,感覺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
他沒有多想,低頭想看看是什麼,但那麼黑的天怎麼可能看的清。
眼看著前麵的人都要進車間了,他抬腳想將絆住他的東西踢走,哪知腳下一個趔趄竟差點栽倒。
雖然身上帶著手電筒,但沒老大的命令也不敢開,怕打草驚蛇,畢竟這一車基本是婦女和孩子,但估計也都不是普通人。
沒聽白天去打探的兄弟說嗎,一個小屁孩都能隨手把人給凍上。
冰係異能,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這還隻是一個小孩,其他一個男人三個女人什麼異能還都不清楚,但估計也不會太差。
所以要想順利拿下對方,最好是在她們毫不防備的情況下。
所以這人是真不敢開手電筒,不僅不敢開手電筒,也不敢大聲喊。
他忙半蹲下,伸手想把絆住他腳的東西拿開。
然後右手剛觸摸到一抹冰涼,就感覺有什麼東西爬到了他身上。
涼颼颼滑膩膩的.
然而不等他多想,突然嗖的一聲破空聲傳來,脖子一涼,緊跟著巨痛襲來,一股溫熱的液體噗的一下由脖頸灑進衣領。
他的身體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眼睛大睜,斷氣之前感覺有什麼勒住了他的脖子和嘴巴,緊跟著意識散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老洪?”
和他並排走著的男子突然發現同伴不見了,他扭頭去找,但身後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前麵的人聽到喊聲忙回頭叮囑,“彆說話。”
萬一被人聽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