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龍背山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到達他們要找的試驗田和農業種子實驗室時,天已經全黑了。
好在這地方雖然偏僻,但實驗室是帶院子的,又因為某些如保密的因素,圍牆砌的特彆高。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有人!
大鐵門緊緊關閉,外麵圈起來的試驗田雖然看起來和周圍滿是枯草敗葉的荒地相比沒區彆,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田裡的莊稼和蔬菜是被收過的,剩下的隻是麥秸和菜根。
還有,白荔五感敏銳,車子到這邊剛停下的時候她就聽到了,圍牆裡麵有動靜。
這裡有幸存者倒也不奇怪。
而且說實話,無論是這裡的房屋還是田地,能利用好,也不失是一個生存的好地方。
隻是這樣一來她就不好去找自己想要的果苗了。
不知能不能換?
“姐,裡麵有人。”
白楊將馬車停下,五感同樣敏銳的他也聽到了來自院牆裡麵的動靜。
因為全是平房,圍牆又格外高一些,所以他們看不見裡麵,裡麵的人也應該看不見他們。隻是汽車的動靜有點大,估計人家以為是來打劫的,說不定正拿著武器戒備呢。
當然,也不排除有異能,可能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看’清楚了呢。
白荔從車上下來,對白楊道,“去敲門看看,問問有沒有芒果和香蕉幼苗,有的話,願不願意換?要是沒有或者不願意換,就告訴他們,咱們就在這兒待一夜,明天一早就離開。”
白楊點頭,轉身去敲門。
砰砰砰。
他沒有太用力,因此敲擊出來的聲音並不算太響,敲完便對著門縫略提高聲音道,“你們好,我們就是過來問一問,你們有沒有芒果或者香蕉幼苗?要是有,能不能換給我們一些?沒有也不要緊,我們就在這兒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不會打擾你們的。”
大概估計,裡麵的幸存者應該是農大的老師或學生。
當然也不排除是外來者。
隻是不管是誰,既然已經占據了這裡,那人家就是這裡的主人。
如果對方沒有破壞實驗室並且肯換給他們果苗或者種子,那就最好了。
當然不肯也沒辦法。
白荔還做不出去搶劫這種事。
白楊說完後裡麵一片安靜,他回頭衝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席霜招了招手。
席霜快步上前,不等他問就低聲道,“聽到了三個人的動靜,裡麵應該隻有三個人。”
“他們說話了嗎?”
“說了。”
“說了什麼?”
“彆開門。”
“.就這三個字?”
“對。”
兩人一問一答,格外簡潔又默契?
白荔站在車頭,挑眉看了看自家的傻弟弟,又看了看席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或許有門呢。
席霜以為,聽她說完後白楊會放棄,因為從說話的語氣能聽出來,裡麵的人戒備心很強,一丁點要開門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準備了陷阱,如果強行破門,可能半點好都討不到。
當然他們不會破門,對方的做法也沒錯。
但白楊聽完後又轉身拍了拍門,他道,“我們是誠心想換一些種子和果苗的,先說下我們帶的東西,你們聽聽有沒有需要的。”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餐巾紙和衛生紙濕巾,還有蘋果、梨、桃子、橘子和櫻桃,米麵油也都有,蔬菜有胡蘿卜、玉米、番茄、青菜和白菜。哦,還有一些我奶奶包的韭菜雞蛋的包子,不過這是我們自己要吃的,沒打算換。”
席霜嘴角抽了抽,心說沒打算換你說什麼?
傻子!
不是白楊傻,是因為最後這句話看似沒用,但卻能無形中減少對方對他們的戒備心。
尤其是同樣有老人在的情況下。
雖然席霜沒說裡麵說話的人聲音是年輕還是老,但他估計,來這裡負責的勢必會有一到兩個老教授,樂觀的想,萬一三個幸存者裡麵就有這位老教授呢?
奶奶包的包子哎.
雖然說了不交換,但他不信他們能抵抗的住。
即便能抵抗住,對他們的戒備心也會有所放低。
而白楊說完這些話後轉身就走,見席霜還呆呆的站在門口,他又回頭拉著她一塊,並低聲道,“先回去。”
社恐妹子完全搞不懂他這套,但她不是多話的,因此也什麼都沒問,默默的抽回被抓住的胳膊,跟在他後麵上了車。
程思雲在裡麵做飯,三個小家夥因為馬車興奮了大半天,停車後又爭先恐後的給兩匹馬喂青菜白菜胡蘿卜,甚至連蘋果和梨都拿出去給馬吃。
程思雲也就轉身的功夫,洗好的青菜就沒了,她忍無可忍,將三個小家夥趕下車並關上門,一直到做好飯才開門讓人上來。
飯還沒吃完,大門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白楊的最後一句話,再加上這一會孩子們的歡笑聲,讓裡麵的人終於放下些許戒備,湊到門口問大聲喊道,“喂,你們真的想換種子和果苗?”
不大聲不行啊,他們都看到了,人家都在車裡吃晚飯,已經不再搭理他們這邊了。
聽到喊聲,正吃著飯的白楊並沒第一時間過去,為此席霜還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這次過來這邊的目的不就是要拿到果苗和種子嗎?
怎麼還不急了呢?
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湯,白楊這才從座位上起身,重新拿了一個包子,邊吃邊往外走。
白荔已經吃好了,她下車站在車前,距離白楊大概七八米,同時一小截綠蘿從一側的牆根悄悄向大門靠近。
也沒打算乾什麼,就隻是防禦而已。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這種時候我們跑那麼遠過來旅遊啊。”
對方透過門縫看著白楊手裡的包子,下意識咽了下口水,那聲咕咚聽起來分外響亮。
雖然隔著大門,可那人一張臉還是忍不住紅了。
太丟人了。
他輕咳一聲用來掩飾尷尬,問道,“那什麼,你打算怎麼換?就是多少個包子換一棵果苗?”
白楊忍不住笑了,大白牙上沾了一片韭菜葉,看在對方眼裡就像在炫耀。
“我說了,我們包子帶的不多,隻是自己吃,不準備拿來換。”
“那你們還剩多少?”
對方就好像聽不懂最後一句話似的,反正無論如何都得先換給他幾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