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義,你怎麼穿得這麼少”
白母鬆開我,自然又親昵地上前,握住白義的手,驚訝道:“好冰!”
她不悅道:“說了多少遍,你要多穿些才是!”
白義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他沉默良久,眼神空洞道:“娘,你每次都這樣說,為什麼,就是不記得,去給我去買一件來呢?”
我知道,我剛剛在外麵的那番比較,他聽進去了。
可算沒白讓我等。
看來,十多年過去,采薇這個姐姐,在白義心底還是很有地位的。
一旁,白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她腰杆又挺得筆直。
“你是個生意人,難道還沒點買冬衣的錢嗎?”
“嗬,有錢?”
白義苦笑出聲:“您明知道,府中的銀子,爹從不讓動,每月的月錢,也會被小弟拿走一半,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卻什麼都不做呢?”
一聲聲的質問,叫白夫人是徹底慌了。
她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厲聲喝道:“你,你這個逆子,娘關心你還關心出錯了!”
“哼,既然如此,我以後再也不說就是了。”
話落,她頂著一頭搖晃的珠翠離開。
“娘……”白義伸出一隻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可寒風刺骨如人心。
他終究,隻能抓得了一場空。
我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很快消失不見。
眾生皆苦,我也絕非善類。
一切,不過是維護自身利益罷了。
“沈姑娘,你可滿意了?”
白義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從他沉重的嗓音,我也能窺探一二。
“你生氣了?”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白義抬頭,用猩紅的眸子盯著我,語氣悲憤道:“都是因為你,娘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我以後,又成了沒有爹娘的野孩子了……”
說著說著,便哭得稀裡嘩啦。
他如同一個亂發脾氣,又沒安全感的小孩。
我靜靜地看了兩秒,微微歎氣。
說到底,也才十多歲的年紀。
渴望親情,渴望被愛,這也正常。
采薇以前沒有出現,白夫人就是他的精神支柱,現在采薇出現,卻陡然讓他放棄白夫人,也不太現實。
“你哭得這樣慘兮兮,彆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快擦擦吧!”
我撿起他的袖子,遞給他。
“哼,誰要用這個!”他傲嬌地從胸口拿出帕子,輕甩一下,如小貓洗臉一般擦著眼淚。
我嗬嗬兩聲,收回手。
等他冷靜下來後,我解下腰間羊脂玉,放到他手中。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采薇病得怎麼樣嗎?自己去看看吧。”
言儘於此,我轉身出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