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處安排後,他的活計,我也著手考慮起來。
翌日。
書房裡。
我撐著下顎,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良久,我喚來張伯。
“姑娘,你找我?”
他拍了拍身上的寒氣,這才向我走來。
我開門見山道:“張伯,我這邊發現了一個經商的好苗子,希望你在每月去店鋪時巡查時,帶上他。”
張伯一怔,似乎想到什麼,道:“姑娘是想把他培養成下一任管家?”
我搖搖頭:“這個,我暫時還沒想那麼遠。”
“他的經商能力不錯,但對侯府產業並不熟悉,他跟著您,是最能快速了解的。”
“姑娘考慮的是。”張伯應下:“日後,那小子就跟著我吧。”
他玩笑般道:“老奴一身無兒無女,晚年竟還能有這樣的機緣。”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將畢生所學的東西,都交給他。”
我瞧著他斑白的頭發和胡須,抿了抿唇瓣,心有顧慮。
“您的身子,吃得消嗎?”
張伯是我爹爹身邊的書童。
當初爹爹從本家分出,身邊隻有一人,張伯陪著我爹爹一起從軍,走過那些無人問津的歲月。
後來的兩人,一個做了將軍,另一個,則是做了軍師。
原本兩人發展的都很不錯的,但一夜敵襲,張伯跛了腳,最心愛的女人身為廚娘,為他擋箭而死。
張伯想為女子殉葬,是爹爹攔著他,好言勸說了一年,才打消張伯的念頭。
命是留住了,但張伯卻一輩子沒有娶妻,更沒有自己的孩子,每每提起這件事,爹爹就萬分唏噓。
都是可憐人啊!
“老奴年輕時也是在軍營裡麵混過的,身子好著呢,感覺還能再為侯府效力五十年。”
許是真心高興,他和我開起玩笑。
我笑著附和,“是,是阿錦多慮了。”
解決完元小五的活計,采薇正好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過來。
“姑娘,好好歇歇吧!”
“先放著。”我將剛剛對她弟弟的章程,全盤與她說了一番,她連連點頭道謝。
“好啊,管家和姑娘一樣,都是好人,奴婢等會兒就讓小五過去,給他來老人家拜師送禮。”
許是因為她以前家中是開鏢局的,對拜師有自己的禮節,我笑著道:“誰你!”
她將蓮子羹的碗往前推了推。
“姑娘,您快嘗嘗,涼了就不好喝了。”
瞧著那份香味撲鼻,色澤誘人的蓮子羹,我還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拿起勺子喝了兩口。
“嗯,不錯,你做的?”
“那是。”小丫頭的驕傲的揚了揚下巴,似想到什麼一般,眼瞳忽地一亮。
“姑娘,奴婢今日到廚房領物資時,擇菜的大嬸們聊八卦。”
因著采買,侯府消息最靈通的地兒,定然是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