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融化在手心裡的雪,心底一片清冷。
“夫人,天氣冷小心著涼。”
金枝低頭沒有接我的話,而是道:“這天這般的寒冷,夫人要愛惜自己的身體,隻有養好了身體,一切才皆有可能。”
她邊說邊幫我係上披風,一臉心疼。
冷麼?
嗬,於我一個失憶,忘記前程往事的人,彆人給我個什麼身份,我就是誰的人。
比起我分辨不出我自己是誰,這點嚴寒又算的了什麼呢?
“我再看會。”
剛才看著雪花的時候,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紅衣男子,我想再多看會,試試自己能不能再想起點什麼來。
“夫人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不行。”
忽地一個明媚的聲音傳來,接著一襲香氣撲鼻,一個身著大紅色錦緞鬥篷的女子,手裡捧著精致的暖爐款款而來。
“她叫香凝雪。”金枝在我耳邊道。
“香凝雪是少主的朋友,以製得一手好香而聞名。”
“比她香更出名的是她的美豔和性感的身材。”
“但以奴婢看來,她的香遠遠比她的美更具有殺傷力。”
“她雖平時對人還算和善,大家都覺得她好相處,可是以奴婢看,我們剛到她就不請自來,夫人要小心。”
金枝飛快地和我說了香凝雪的事情,還善意的提醒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然後收起心思,揚起笑臉,讓自己看起來溫和點。
“這位姑娘生的好是美貌,你找我有何事麼。”
我沒有回答香凝雪的話,而是反問她。
我的反客為主讓她一愣,隨即咯咯的嬌笑:
“夫人才是好看呢,我看夫人這般花容月貌,凝雪真是自愧不如啊,若是我有夫人一半的好看,我就知足了。”
說話間她已走到我身邊,。
香凝雪自來熟的伸手,拉住我的手,驚訝的咦了一聲:“夫人的手怎地這般冰涼,怎麼不帶上暖爐!”
然後不等我說話,已經把自己的暖爐塞進了我的懷中。
“我不冷。”我把暖爐給她塞了回去,順便和她拉開距離。
這般不熟就親切我很不舒服。
“怎麼就不冷?手都這般冰涼了。”香凝雪道。
她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雪,輕歎一口氣:
“哎,這麼大的雪,一直站在這邊可彆染了風寒。我屋裡有燒好的炭火和剛做好的綠豆糕,夫人若不嫌棄就跟凝雪去凝雪軒坐坐可好?”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看了眼不遠處的亭子。
我隨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皚皚白雪中,一株開得旺盛的紅梅十分搶眼。
不知怎地,我的腦袋忽然一陣眩暈,有零零星星的碎片浮現。
鵝毛大雪,如血紅梅,好像還有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