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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來鴻去燕(1 / 2)

“近來您不曾委派我什麼,我便四處遊逛,也沒什麼有趣的事。值得一提的僅有兩件:一來,是為十惡之慳貪賣了些消息。她有重要的客人,我恰得到其中兩位的毛發,便告知他們的出身;二來……我帶來了一個人。”

穿著藕色長裙的女人這樣說了。

話是這樣講的,但她身後空無一人。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端莊恬靜,脊柱一點兒也沒挨到那略微後傾的椅背。如此陳述過後,她用指關節輕輕叩擊桌麵,距離尚遠的茶壺被憑空出現的靈蝶拎起,移到她麵前那夜光杯的正上方,傾倒至八分滿。

“一個人?”

皋月君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懶懶地歪過頭去。她又問:

“什麼樣的人?”

“一個女人。”在她端起茶杯後,她決定將這句話說完,“像是遺落的惡使之一,我不確定。她與霜月君有所交集,或許要等您親自看了才知道。她一定會來。”

皋月君微微點頭,輕得連頭上的飾品也沒有搖晃。

“那妾身便不勞您為她做什麼介紹了,到時候妾身自己問便是。”

“多費些口舌也無可厚非。您知道,我姑且也算作在您手下做事,稍作彙報自是應該。”

皋月君輕笑兩聲,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

“葉姑娘初次造訪,著實嚇到妾身。‘給我一份事做吧’——怎麼會有人用寶物換這樣的東西?而且幾百年來,歿影閣也是第一次與人類產生這樣的雇傭關係。當然,妾身更願稱其為合作……互利共贏,各取所需。”

“因我料想,僅僅是雲外鏡的碎片,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不能憑借它得知全鏡在哪兒,也沒有更多的利用餘地,就算我想換些什麼,也換不來多麼值錢的東西。”葉雪詞放下杯子,雙臂再度交疊在桌前,挺直身子道,“以物易物所能得到的永遠是有限的,但若是換取一些機遇,能得到的便趨於無限。同理,也能產生等價的反饋。”

“您一直很聰明,也很有遠見……從出生那天起。能成為惡使的人,沒有幾個打娘胎裡出來就是正常的。正常意味著普通,意味著平凡,意味著千篇一律。用朽月大人的話說……意味著乏味。才者與瘋者除了一字之差外,都是失了心才能做到的。有時是好事,有時是壞事;或許是對彆人,或許是對自己。”

“自己的人生無需他人評頭論足。至少在下做出的所有抉擇,都不曾為之後悔。如此坦蕩真實地度過一生,便是我的初衷了。隻不曾想,壽命被拉扯得太長,太細。遙遠又不見儘頭,纖瘦且弱不禁風。一切變得危險,我卻隻想明哲保身。在這樣的準則下,也許能做出最大程度的冒險。正如您所說,普通、平凡、千篇一律才是致命的毒。”

“人們中了這樣的毒,生命才被時間消磨殆儘。”

皋月君靜靜地望著空蕩蕩的杯子。她的視線落在這兒,卻多少顯露些心不在焉。

“您有心事?”葉雪詞總是那樣敏銳。

“沒什麼大事……妾身隻是在想,即使將十惡籠入麾下,至少一個兩個都盯在眼中,這樣真的足夠麼?該亂的總會亂,此乃世道逃不過的劫難。那位大人又想做什麼?時至今日,誰也無從猜測那位大人心中所想。我們黃泉十二月,也隻如棋子一般聽從指示、服從命令、執行任務。即使將十二人聚在一起,各自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也拚湊不出個什麼來。然未有人質疑過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即便有,到最後也總能證明那位大人是對的。我們不必過問,我們隻需順從。我們是棋子,也是戲子;是隱士,也是戰士。”

“我不太明白。您在質疑自己所做一切的正確與必要嗎?”葉雪詞略側過臉,露出一絲與所言匹配的困惑,“您想知道是什麼、為什麼、怎麼做,構成這些全部的思想?”

“您感到不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相反,妾身從未質疑過這一切,更不曾質疑過那位大人。自負地講,恐怕妾身是現今十位無常鬼中最忠誠的一員。妾身僅想知道‘為什麼’,甚至不在乎那位大人最終的目標。對人類而言,它有時是好的,有時是壞的——人們眼裡好像隻有這兩種說法。總之呢,妾身必須摸清這之中的道理。您也看到了,歿影閣從建立之初到如今,到此刻,所琢磨的乾預的一切都是在挑戰某種……底線的事,妾身將其稱為觸不得的死律。妾身隻有知道那些必要的事,才能知道如何將歿影閣經營下去。您看著這裡風平浪靜,實則暗潮翻湧。長久以來,我們都如履薄冰,危如累卵,命懸一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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