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我記得。”莫惟明說，“挺邪乎一玩意兒。”
“那你記不記得，有這麼一個說法：物品也擁有自己的記憶。”
“我知道。你那次暈倒，不是在夢裡見到十分離奇的景象嗎？涼月君生前的事。你還看到他的家人。他知道這事，還對我們發好大的火。”莫惟明意識到了什麼，“你該不會又？”
“這次我沒有暈過去。”梧惠心虛地看向一邊。
“真有你的……我看你是打過疫苗，產生了抗體。”
“哼。隨你怎麼說。”梧惠接著說了下去，“這次我看到了很不得了的事。”
“這不是窺探他人**嗎？如果我們現在還有陰陽寮之類的機構，你一定會被判刑的。你就是新一代的盜之惡使。”
“你什麼人啊？”
“那你看到什麼？”
結果還不是在好奇。梧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因為我看到很奇怪的景象。那是一片樹海。看上去不像我們本土的。當然，也可能是我見識少……畢竟咱們地大物博。”
“不像本土的？怎麼個不像法。”
莫惟明果然很感興趣，於是梧惠說了下去。
在她碰觸到那個骨笙時，周圍的影子像是想傳達什麼信息給她似的。它們簇擁過來，將她和笙包圍。一片綠色的森林在眼前展開。每棵樹木，都十分高大，地上的落葉就像巨大的扇子。從地形判斷，這裡應該是一處山地，但海拔多高她說不清楚。梧惠也不是什麼生物學家，無法根據植被判斷經緯。
四處都是茂密的草，半人高的灌木像一堵堵矮牆。剛下過雨，到處都濕漉漉的。梧惠的視線艱難地向前移動，深一腳淺一腳，能感到道路泥濘不堪。
有蟲子從眼前跳過。梧惠嚇了一跳，但視線的主人並無恐懼。那蟲子比蚱蜢大多了，每條腿都十分健壯。他用鐮刀割開擋住視線的草。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破敗的房子。許多房子的殘骸連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被遺忘已久的小村。
村裡的路，已經完全被雜草侵蝕，看不出原本的痕跡。梧惠的視線艱難地移動，呈現在眼前的畫麵卻十分清晰。門框上的蛛網掛著晶瑩的露珠。看得出，視線的主人對眼前的一切有著清晰的記憶。
“之後……徵來了，把我趕走啦。”她無所謂地說，“他還挺凶的，但沒有真的生氣，隻是讓我沒事彆待在這兒了。當時是角讓我在這裡等著，隻是他不聽我解釋，讓我趕緊回去。”
“徵嗎……他的話，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你覺得他有異心嗎？”
“說不準。這種事不能多想，否則看誰都會可疑。不過你說的場景，確實太模糊了。”莫惟明思索著，“如果和九天國有關，很難考證，去了才知道。畢竟那裡也有山村，也有林海。建築風格不像沼澤那邊的。蟒神領域的建築，以石料為主。說起沼澤……這裡的植被情況，與潮濕的青璃澤很像。但我沒有去過，也不好判斷。可能性太多了。”
“是啊。若想清楚這些，恐怕隻能找涼月君問。但我才不覺得他有那麼好的脾氣。我還記得他是怎麼把你揍到牆上的。”
“這種事就不用強調了。”莫惟明扒拉兩筷子飯，“比起指望彆人，還是靠自己來得實在。”
搭載殷社的遊輪，也算是靠自己嗎？梧惠並不敢說。（www.101novel.com）